花月香大骇,颠坐在地,看着自己的手腕拼命的揉搓:“我不要,我不是做丫头的命,我要做正夫人,我……”
我同情的看着她,又看了看面色淡然的琪苏,他此时看花月香的眼神甚至没有看一条狗来得亲切。
花月香在他的眼神下渐渐失控,忽然爬走身飞奔而去,空气中仍留着她惊恐的声间:“我不要,不要,”
一阵清风吹过,她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抓住,在半空中飘回树边,被狠狠的掷在地上。
琪苏轻笑的走过去,抬起她的下巴,杀气四散,声音却似夜晚遥远的风铃:“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你若不想做人了,那我让你连鬼都做不成。”
花月香出神的望着琪苏,已被那杀气震得在半清醒间,琪苏像是更开心了:“知道连鬼都做不成是怎样么?那就是把你从这世界抹去,就连阎王殿的生死簿上都不再有你的名子。”
好残忍,我皱眉看琪苏,他却已起身走到我身边,眼中满是柔和温顺:“妖儿,送你的。”
说罢轻柔的在我额间吻了下,随风飘去。
琪苏离开了,花月香缓过神愤恨的抓着地上的泥土,五指深入土中,只有殷红的血渗出。她抬头看我,眼中是满满的恨意。
我见她的嘴一张一合,终是唤出了句:“小姐!”
缩缩脑袋,她唤小姐的口气咬牙切齿,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了。
我淡然的看了她一眼,散发出自身的阴气,花月香一怔,我给了她一个微笑,垂首看她:“琪苏会的,我都会。”
花月香在惊惧间随着我回了小院,从进了小院,我便听到她在身后的抽气声,想是在木园久了,没见过这样的小院吧。
只是在我眼中,这像是一坐汉白玉做的牢笼。地板是玉石做的,金色的竹子上镶着玛瑙,巨大象牙雕成的床,天水山上冰蝉雪丝织成的锦帐,这一切的一切,都如梦境。
我看着花月香眼中的迷离和兴奋,也许她这种人,穷尽一生追求的不过是这样的生活。我拿起桌上的银色茶杯,花月香的眼睛马上转移到这千年龟壳支成的矮桌上。
我摇了摇头,微微叹气。
花月香回过神来看我,眼中是嫉恨与鄙夷。
我抬眼看她:“你怎么想?”
花月香冷笑:“小姐说的是想什么。”
我看了看这屋子,轻啜杯中的茶水:“这屋子,我,琪苏。”
花月香的眼睛冷了下来:“你不配,”
我扬眉:“不配?”
“不配这屋子,不配这茶杯,不配琪苏,也不配得到那么多宠爱。”
我看了看她:“你说的东西不过是财色两样,不过我没了财色,依然能平和的活着,但你不能。这就是你得不到的原因,太过看重,才会失去。”
花月香笑了开来,的确是媚人的很:“我不懂,我不懂你没什么姿色,到底是用什么迷住他们的。”
我摇摇头,以色侍人的观点已扎根在她脑中。
“没什么,睡吧。”我躺回象牙床上,而花月香,显然对这屋子的兴趣还很大,任由她参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