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脱鞋上床,秦观吹灭了蜡烛,和她并肩躺好,静静地什么也不说。反而是陈默开口问道,“你就不好奇我跟你回来的原因?”
秦观偏头看着她,本来他的初衷是一夜温存,结果却什么都没有做成,还这样合衣和她并肩而躺,夜里他看不见她的面容,只是说,“你知道我有的是办法。”
陈默翻了个身,平静地对他说,“我真的没有恨你。”她的人生里也没有恨这个字,“我可以认输甚至是投降,可我不会放弃我想做的事。如果我们不是夫妻,那也一定是对手,谈不上恨。赵临风是屏除在我们之外的一个人,他下的决定是否影响过你,这我不知道,但是我想如果你不想做,没有人可以逼得了你。我想得很简单,我输了,可是我也要赢一次,否则这人生就只有痛苦。”
你明白吗,她最后这么问道。
他突然很想叹一口气,为她没有说出来的酸楚长长地吁一口气,把少年得志后到现在堆在内心深处不能敞开见到阳光的心情,替她梳理好了。可是仅止与此,想要看到她逐渐成熟,有些事不必怜惜,他只想袖手旁观。
“睡吧。”今天晚上他可以这样躺在她身边陪她一夜,但如果明天以后他还躺在这张床上的话,他就要得到他想要的。
陈默又翻个身,背对着他睡过去了。秦观也折手枕着头,看着黑夜里她朦胧的背影,觉得很是熟悉,才想起娘以前留给他的,也只是背影而已。
怎么会想到这些事上来的,他悄然失笑,发觉已经不是第一次被她影响到心情。若是有天心情的好坏都依赖着这个女人,他真不能想象出那时的情形。
虽然她背对自己,他还是向她靠近一些,将自己的头轻轻地和她挨在一起,两只手很安分地搭在她身上,什么都没有做,就这么挨着睡了。
一觉无梦,秦观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大亮,窗户敞开着,阳光在窗棂处游移。他起来伸个懒腰,整个人神清气爽,纠缠的思绪都好象打开了结,令人的精神如何不为之振奋。想不到睡一个好觉是这么舒服的一件事。
昨天晚上屋外有守夜的下人,他把人叫进来伺候自己梳洗,今日本就无朝,他可以放松一天,顺便带陈默到城外走走。
“少夫人是什么时候起来的?”他问下人。
下人先说了新妾房里的事,才跟他说陈默一大早就出门去没留话说什么时候回来。秦观系腰带的手顿住,一大早就出去,这么快就有精神做事了。他支走下人,“没你什么事,下去吧,让厨房把如夫人的参汤送过去,我随后就到。”
结果难得轻松一下,他只能带着不能见风的如夫人坐着马车去了趟城外,午后草草吃些东西便归家,略下不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