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身体渐渐好了以后,陈默得以在府里走动。下人见着她比之以前要恭敬。新妾不敢多来打扰,初八就让人把二少爷送到她这里,跪拜后认了陈默为嫡母。
陈默出身正房,不知道妾室子女是怎么将就过的日子。她娘亲在爹那里受到冷落,但几个姨娘对她倒是恭敬有加,未曾听说有子的哪位姨娘敢在娘亲面前顶撞。想来男子若真是钟情谁人,便该娶她为妻吧。
这么一想,那么星点儿对新妾的怠慢都没有了。同样是秦家的女人,能照顾一些是一些吧,她想不多久,家里又会有别的妾室和孩子出生。希望到时候不要闹得太厉害。
幽州一带局势不稳,她来之前就做过安排。若她三个月以后还未回去,帐房就会负责转移她的房产和田契,至于那些白米,一个子儿也不会留给朝廷。在运送路途上,若是遇到大周的军队,陈默的吩咐是当即烧毁,并沉入江中。
从知道赵临风的意图是什么那天起,她就已经在筹谋这一切。皇商吗,不,她要赵家一败涂地,既然没有办法原谅,甚至是原谅自己,就带着这一切一起走好了。孟光已经有了托付,秦观既然答应过她,那么就不用再担心,只要做好她想做的事情就好。
什么都不想在乎了。
陈默随着时间的临近,反而平静了许多,还能坐下来好好写一副字,秦观见她日渐开朗,面上也有了笑容,因此夜里开始不规矩起来。陈默只是微笑,任他亲近并不拒绝,如此夫妻二人似乎渐渐和睦。
下人看在眼里,在陈默跟前小心地做事,不敢在有丝毫懈怠。梁太医曾说过禁房事,偏偏一入夜秦观便来纠缠。她也当作不知道身体如何,尽情地投入,在秦观的身下,面容焕发出夺目的光彩,他不由得有些迷惑,日夜更加亲近。只要能拖住他,陈默想自己的身体好不好倒不重要了。
曹焕似乎遭软禁京城,即使城外还住着他的亲兵,却没有办法联络上,这时候想起了陈默的话,于是两人见面。
“我可以送你出去,只要死一个人,就可以了。”她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将领,“你觉得我是个好人选吗?”
曹焕看她神色平静,却觉得不太对劲,“你胡说什么。我要出去,用得着你送死。你没有办法的话,就不要乱出主意。”
陈默一笑,“我是说真的。”拎起酒壶的手腕细得可怜。曹焕注意到,倒不好问她怎么了。多半又是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