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随意笑笑,“我什么时候生孩子,你不用这么担心,还有对这孩子好一点吧。我不是置疑你做娘的本分,但是想跟你说一句,秦家这么大,养得起一个女儿。”
李氏脸上的笑一下僵住。
秦观离得远没有听到她们两个的对话,但是李氏表情他看得很清楚,陈默又一脸的无所谓,他扶着李氏进门顺带说了句,“她就快临盆了,这个时候你对她多一点宽容吧。”
陈默一声不吭,随便秦观怎么以为。她回了房,下人端着饭菜进来,“少夫人,这是少爷一早让奴婢准备好的,都是你平时爱吃的。”
“先放在那里,我看会儿书自己会吃的。”她指指梨木桌,自己从书案上面抽出一本古册,脱了鞋袜,躺上长椅翻着书,从裙里伸出的一双脚白皙小巧,泛着玉似的光泽,下人替她在脚心下搁着从滚热的汤药里刚刚拿出来的两块软玉。府里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她以玉养身的奢侈,大约是她花费最多的地方,除此之外这个少夫人在吃穿方面却从来不计较。
她的手脚就是在夏天都发凉,看过了许多大夫,说这是喘病的原因,只能细养不能治,一辈子都要带着的毛病。
冰凉的脚心放在有点烫的软玉上面,陈默舒服得微眯上眼,深深地呼了口气,觉得整个人身心都舒畅了,这一整天在布庄跑上跑下忙得团团转,还要应付一群哭哭啼啼的人,又遇上一个狡猾的帐房,她的脑门都疼得不行,现在才放松了一点。每天最惬意的时候,不是看见白花花的银子,而是没有任何人打扰,只属于她自己可以安心休憩的时候。
睡了小半会儿,陈默伸个懒腰,起来吃了点东西,喝汤的时候下意识地包了一小口藏在舌头底下,下人把东西收走,她转身进到里间吐到一个小瓷瓶里。
李氏临盆的日子近了,前两年家里送走了几个妾室,现在这个家除了她以外就剩李氏还在。
秦观是个欲望颇大的人,最近时常过来睡。对待陈默依旧不怎么有耐性,翻身压在她身上只顾自己动作,是以陈默也越来越厌烦做那事,秦观覆上来的时候,她便身体僵硬,就像此刻一般,半夜的时候秦观摸索着进了漆黑的房间,衣服都没有脱掉就抱住了她。
夫妻间如果言语冷漠,同房的时候还有笑有说的话,也不算是让人难受的事,最怕的就是两人没有半句交谈,只有其中一人埋头苦干,另一个比如她却咬着下唇忍受。秦观把她翻来覆去地压着,他的动作很大,过于放肆,陈默便羞怒交加,“你够了没有。”
秦观喘息粗重,闷哼了几声之后趴在了她身上,声音很冷淡,“真是辛苦你了,我穿好衣服就走。明天还要继续辛苦你,就请夫人多忍耐几次吧。”
他撑起身体将衣衫整理好,推开门走出去,陈默拥着被不多久就沉沉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