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季雪依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她的目光紧紧追随着邢奡,那么痴,那么怨。她和他之前肯定也有什么故事发生过吧。哼!这个拈花惹草的家伙,不知道还有多少风流债。幸亏大家的目光都被台上的表演所吸引,并没有多少人注意到我们,不然我就真的尴尬了。
“夜月。”一舞结束,贤妃娘娘点了我的名,“记得六年前在秀明山你曾为太后弹奏过一曲《高山流水》,本宫当时亦在场。当年你虽只有十岁,就已被太后赞你琴冠青旋。相信现在你的琴艺定是更上一层楼了。奡儿和你大婚时,皇上赐了名琴‘凤皇’,今日本宫生辰,你就为大家弹奏一曲,如何?”
如果不是下午已经知道了要在御前献曲,我现在肯定手足无措。我的妈呀,十岁就被太后称为琴冠青旋,这夕夜月难道是音乐神童不成,说不定还是莫扎特转世。“是,娘娘,夜月献丑了。”此刻我早已胸有成竹。从知道晚上要弹琴开始,我就在想要弹什么曲子了。以前练琴的时候,我学的都是肖邦、巴赫这类名家的作品,都是西洋古典音乐,肯定是弹不了的。这《高山流水》我倒也会,不过既然贤妃已经听过了,况且我也不打算选这首。思绪了半天,决定用同为中国古代十大名曲之一的《阳春白雪》。这首曲子相传是春秋时期晋国的乐师师旷或齐国的刘涓子所作。《阳春》取万物知春,和风淡荡之意;《白雪》取凛然清洁,雪竹琳琅之音。这首曲子表现的是冬去春来,大地复苏,万物向荣,生机勃勃的初春景象,现在正是春天,弹这个还是挺应景的。只是不晓得这个朝代有没有这首曲子。
我抱着“凤皇”来到中央的台子上坐定,七弦届定,左手操弦,右手拔动琴丝,一曲《阳春白雪》铮然作响。我弹得很专注,那种感觉就像是每次的钢琴考级一般。无法再随心所欲得弹钢琴曾是我最大的遗憾,如今,是老天你在弥补我吗?当我收了最后一个音,这首《阳春白雪》就算演奏完了。周围起初很安静,片刻之后,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与赞扬声,我长吁了一口气,总算没出什么差错,无惊无险平安完成任务。
“好!果然没有辜负当年太后的称赞。来啊,赏睿亲王妃白月如意一对。”
白月如意,应该是个好东西吧。皇帝的赏赐肯定不会差到哪里去。嘻嘻,赚到了赚到了。“谢皇上赏赐。”我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邢奡眼里带笑。这个男人没事乱放电,我当初怎么会认为他和黑龙一样又酷又冷。第一感觉实在是太不准了。
“夜月啊,这首曲子,本宫从未听过,是你新作的吗?”
啊哦,原来这里没有《阳春白雪》啊,如果我说不是我作的,估计后面又会问一大堆问题了,为了避免麻烦,那我借用一下应该也没关系吧,反正也没有人会告我侵权。“娘娘,这是前些日子夜月在园子里赏景时作的,让娘娘见笑了。”
“夜月果然是精通音律,琴艺无双啊!奡儿真是好福气。”贤妃娘娘自己并无子嗣,因而一直都将邢奡视如已出,连带着我也沾了光。
坐在皇上另一边的淑妃娘娘似乎是不愿看到众人对我的赞赏。必竟我也算间接代表了邢奡,我得了皇上赏赐,也是给他面上争光,做为邢奕的母亲,她自是不愿的。“睿亲王妃此曲确是美妙。既然这《阳春白雪》是应春景而作的,那不如皇上就让大家以此为题,赋诗一首,也算是为姐姐祝寿了。”
这季雪依是出了名的才女,而夕夜月是个半文盲,淑妃此举摆明是为了抬高她,贬低我。切,想看我出丑,没这么容易。本小姐前些日子挤破头回忆那些古诗可不是在做无用功,不就是描写春景的诗吗,《春晓》这么有名,我总还是会背的。淑妃是吧,一会儿有你后悔莫及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