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弹着,一边轻轻呤唱着《但愿人长久》,由苏轼的《水调歌头》改编的这首歌应该还是可以用的。不知什么时候,古琴声中加入了箫声,不用抬头看我也知道是云舒在吹。他就和上次一样,很快记住了旋律,虽然我们是第一次合奏,却出奇得默契,琴声与箫声配合得完美无暇,仿佛已经练习了几百、几千次。
鸾九声,凤九声,九九八十一声,声声鸾凤合鸣。
琴七音,箫七音,七七四十九音,音音琴箫共奏。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慕容,你……总是带给我惊喜。”他此时的声音竟让我觉得性感的一塌糊涂,只是一句很简单的夸奖,我却心跳不已,不敢看他的眼睛。
“你还是一样厉害,听一次就会弹了。”只能随便找些话来掩饰自己莫明其妙的情绪。
“这歌叫什么名字,不仅曲子好,那词写得也极好。”
当然好了,写这词的可是苏东坡唉。“这曲子叫《但愿人长久》。”
“词是慕容写得吗?”
“我哪有这么厉害,这个是以前听别人唱过,我觉得好听就记下了。”
“哦,不知写这词的是?”
“我也不认识啦,只是路人而已。”
“那可真是遗憾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如果人人都能想明白,世上之人就不会有这么多烦恼了。”云舒听后似乎很有感慨。
“人非圣贤,总是会有贪嗔痴慢疑,岂是这么容易就能消除的。”
“是啊,又有多少人真能在滚滚红尘中保持一份平常心,静看岁月潮起潮落。”
“啊呀,不讨论这个了啦,再说下去我看我们干脆出家为僧算了。”反正我是个大俗人,这种佛理不适合我。
“你呀你……”云舒竟然伸手轻点我的鼻尖,恐怕连他自己也没想到会有如此动作,一时间手指就这么保持着没有落下。而我更是不用说,早就面红脸赤,他怎么会对我做这么亲腻的动作?
“咳咳咳……”几秒钟之后,他终于是清醒了过来,迅速放下了手,干咳了几声后说道,“既然这琴你用着还算顺手,就送与慕容你吧。”
“送给我,可是,这琴应该很名贵吧?”刚才真正弹奏过之后,我更加确定这把琴一定大有来头。
“再好的琴也要有懂琴的人才行。”
“若真要送我,那你不如把兰墨送给我好了。”
“既然你喜欢,有何不可。”说完,竟真的把手中的兰墨递了过来。
“不是吧,你真的要送我。这兰墨是你心爱之物,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默~~~着实没想到他真的会把兰墨递给我,我本来只是和他开个玩笑罢了。
“这兰墨说到底也只是个死物,难道人与人之间的感情连这死物也比不上?还是慕容你并未看重与宣某的情谊。”
“没有!我怎么会不看重!”如果我真的不在意,我也不用每天冒着被揭穿的危险来见你了。如果我真的不在意,我也不会不顾芙蕖她们每天猜疑的眼光,不顾自己的行踪随时会被暴露了。
“那你肯收下了吗?”
“我收下便是了。真是的,哪有人送礼送成你这样的,强迫别人收你的礼物。”伸手接过兰墨,别在了腰间。我嘴上虽然这么说,可心里却有着淡淡的喜悦。
“那这琴呢?”
“这琴要送给我也行,不过我得借放在这里,以后想弹的时候就过来弹。”我还是决定不把琴带回王府去。这七弦琴可不像玉箫,它的体积太大了,不好藏,到时候被茉儿她们看见又要问东问西了。万一这是把像“凤皇”一样的绝世名琴,我就更说不清楚了。
“既然如此,这聆月琴,我就先替你收着。”
“原来这叫聆月琴啊。聆月,听月亮的歌声,很适合的名字。这琴的声音如空谷幽兰,轻盈空灵。”聆月琴,听夜月弹琴,光是这个巧合,我就已经喜欢上这把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