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楚帆身后,挤进笑的一脸幸灾乐祸的安钰,在路上楚帆就跟她说了这出好戏,这会儿看到了范玥儿那落水狗的模样可真正儿把她乐坏了。
虞舒楠虽然冲动了一些,又笨了一点,但这会儿总算冲动到点子上了,真是大快人心呐!
韩惠伊绷紧了脸,瞧着楚帆冷峻的面色以及那毫不掩饰的反抗神情,她凝起黑眸,眼底深处溢出一丝破釜沉舟的打算,她的儿子,绝不容许脱出她的掌控。
“楚帆,既然你执意如此,那今天就别怪我将话给你撩明白了,你说的对,玥儿就是我认定的儿媳妇,除了她,谁进楚家的门我都不会承认。”
“楚阿姨……”范玥儿急着站起身,听着韩惠伊的袒护和保证,亢奋的脸面红成了一片,羞涩的看了一眼楚帆,立刻又垂了下去,此刻她的心窝就跟喂了蜜糖似的甜,激动又兴奋,方才被泼了茶水的难堪早就被天降的喜悦冲的干干净净。
“呵……”听了母亲铮铮然的话,楚帆不怒反笑,他缓步踱了进来,转过安雅僵硬的身板,对着她受伤惨白的小脸,却说给韩惠伊听:“你这么喜欢她,你娶了她跟她过吧!”
他搂着安雅转过身,坦然的对上母亲怒极的眸光:“妈,我只说一次,你听清楚了,我楚帆这辈子,只娶一个女人,她叫童安雅,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非她不可。”
“哥,好样的呀!我支持你。”安钰杵在楚帆背后,小声的喊了句,乐的不行。
“你这个不孝子,你是非把我气死不可吗?”韩惠伊一手撑着桌面上,被气的脑袋发晕,差点站不稳了。
“楚阿姨……”范玥儿急着上前扶住她。
楚帆拧着眉,远远的看着母亲,并没有动作:“是你出手太狠,本来我是想给你时间慢慢接触她接受她,既然你这么迫不及待,逼我做出决定,我现在就告诉你,明个我们就去把红证给领了。”
“楚帆你……”听到那个红证,安雅也被震呆了,怔怔的瞧着身侧的男人半晌都说不出话。
“你敢!”韩惠伊面红耳赤,怒火中烧,吼出的话因为太过激动甚至嘶声破音了,她从来都没有这么失态过,今天就差被自个的儿子逼疯了。
回答她的是楚帆发自肺腑的冷笑。
“楚帆,你别再刺激伯母了!”安雅实在担心,瞧着韩惠伊浑身颤抖,像是随时就要厥过去似的,她在边上使劲扯他的衣角。
“不用你假惺惺!”韩惠伊突然咆哮出声,瞪着安雅的眸子赤红一片。
她缓缓转过眸子,望着楚帆的眼神中渗出了几分凄楚,她知道,这个儿子对她的亲情和敬意早就在那场意外中渐渐淡了,越长大他便越是疏远自己,她知道,他对她这个母亲一直心存疙瘩,甚至是一直都恨着她!
可那是她的错么,她只是一个母亲,她只是像所有母亲一样,希望自个的子女成龙成凤!那有错吗!
楚扬的死,对她的打击,同样是痛不欲生的啊!
气氛很僵硬,韩惠伊突然冷冷笑了一声,这一声饱含了痛楚、苦涩、煎熬、灰寂!
她轻轻推开了范玥儿搀扶的手,脚步有些踉跄的走出了房门。
那个像是永远都不可能倒下服输的女强人,在那一瞬间,似乎突然苍老了几十岁。
“楚帆,你不去看看伯母吗?”安雅轻轻推了下身侧有些僵硬的男人。
却见他撇过头去,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随后摇摇头,拉着她就走了。
“你们还要继续用餐吗?”安钰嬉笑着问一屋子的木头人。
几人面面相觑,有些隔阂发生容易消散难,所有人全都拿起自个的外套和包包,退场了。
夜幕低垂的公路上,一辆黑色轿车以风驰电掣的速度狂飙而过,而车上的主人非但没有丝毫减速的迹象,更是狂猛加速,好似他脚下的油门跟他有着深仇大恨似的。
“楚帆,你开太快了,太危险了,快慢点……”安雅整个背脊都紧贴着椅背,瞧着身侧的一辆辆车子以惊险的距离飞速擦过,吓的直抖索,拽着车扶手的指关节紧的都快碎裂了。
“嘎吱……”一个猛烈的刹车,过快的冲力让轮胎狠狠的擦击过地面,发出刺耳悚然的声音,惯力的作用,安雅一个踉跄,往前扑去,要不是系着安全带,她铁定整个身子都撞到挡风玻璃上去了。
喘了两口气,她惊魂未定的拧过头,瞧着外头全是漆黑的路道,道路两头是烁烁摇摆的绿化树,而前头就是瑜江的堤坝。
“你,没事吧!”四周静的诡异,安雅侧过脑袋瞧着他,小声的问道。
“啪……”驾驶座上的男人突然握紧了拳头狠狠的捶向方向盘,浓眉深拧,一脸懊丧。
“你疯了!”安雅瞪大眼,急着拽住他的手,阻止他继续伤害自己,她是聪明的人,自然猜出楚帆突然的情绪必定跟刚刚的事情有关,但却聪明的选择不在这紧绷的非常时刻说出来。
她担忧的看着他的指关节,上头因为刚刚那一拳力道过大擦破了一些皮,渗出点点血渍。
她急着从包包里掏出纸巾和创口贴,小心的处理着,楚帆面无表情的摆着手,仍她处理。
“女人!”
“嗯!”她垂着头忙着贴创口贴,耳朵却听着。
安静了好半晌又不见他说话,气氛异常诡异,安雅楞了楞,觉得不对劲儿,诧异的抬起头,却跌进了那双黑到发亮的深眸中。
她惊了一跳,这样的眼神让她很不安,缩了一下,刚要说什么,楚帆却像头发狂的猛兽陡然扑了上来,动作快的让她毫无防备,瞬间就将她牢牢密密的压在了身下。
“楚帆,不要……”
意识的本能让安雅激烈的挣扎起来,双手并用,奈何,车位上的空间太过狭隘,她连挣扎都显得局促,好几次还打到了车门上,疼的她直想哭。
“楚帆,你冷静点!别这样……”
她做着无力的挣扎,徒劳的推拒着他厚实强壮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