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芸,那人是谁呀,长的可真帅呢!”
离韩思芸最近的一名穿嫩黄色吊带长裙的女人侧过脑袋,一双经过精细描绘的眼睛一刻不离的黏在楚帆身上,就连他离去的背影,仍旧是恋恋不舍的望着,甚至对着那宽厚健壮的体魄,垂涎十足的吐出丁香小舌,想象着衣衫下头是如何狂野彪悍的身躯,她脸色一燥,眯起眼骚劲十足的舔过自个的唇瓣。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瑜江市公安局局长李辉的独生女儿,名叫李珍珍,在瑜江市纨绔子弟中也是排的上名头的,仗着父亲是当官的,嚣张跋扈那自不在话下,而且尤其喜好男色,只要是她看上的男人,不管是有老婆的还是有女朋友的,全都借着父亲的官威,硬生生把对方抢过来,直到腻味儿了,就像旧衣服一样随手扔掉,私生活是尤为糜烂。
“哼,那可是我的楚哥哥,就你,也想肖像!”
一声不屑的冷嗤,出自坐在不远处的虞舒楠,她是跟着父母一起来的,因为在韩秦的订婚宴上韩思芸出手相助借过她衣服,再加上她是楚伯母的亲戚,虞舒楠对韩思芸还是抱着几分好感的。
若不是父亲之前交代过,若要得到楚帆就不能轻举妄动,更要她这阵子远离楚帆,她才不会忍这么久,就楚帆进门来的那刻,她就巴不得冲上去给他抱个满怀。
对上楚帆她不能表现的太过,但对这些狂蜂浪蝶,她自然一个都不愿意放过,有个童安雅和范玥儿已经够她头疼了,就李珍珍这样的货色也想肖想她的楚哥哥,没镜子也该撒泡尿照照,自个是什么德行,整一个花蝴蝶,裙子之臣多的恐怕她自个都数不清了,说难听点,就一只镶着皇冠的鸡!
李珍珍被呛了这么一声,脸色自然非常难看,但又不能发作,谁让人家老爸是市长,她老爸只是个局长呢,她愤愤的撇过头去,恨的咬牙切齿。
“哎呀,你们这是干嘛呀,都是自家的姐妹帮,还闹这种不愉快。”韩思芸笑着拍拍李珍珍的肩头,开慰了两句:“那人是我的表哥,楚家太爷的长孙。”
“你说真的?就是那个京都权贵排行第一的楚家?”李珍珍立马将虞美舒楠的话抛到了脑后,两眼放光的盯着韩思芸,楚家可是权力和金钱的代名词呀!
韩思芸笑着点点头:“那还有假,我姑姑嫁的可是楚家的嫡长子,我姑丈官职大着呢,在京都还没人能与楚家抗衡呢。”
说这话,韩思芸还是颇为得意的,眉眼抬的高高的,言语举止中全是傲娇。
“思芸啊,我就将童小姐交给你了,你们几个好好跟她聊会儿,可别闹事了啦,妈妈去吩咐厨房做些好吃的招待贵客。”
尖细的目光从母亲身上转到一旁的女人,韩思芸轻缓的勾起嘴角,给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乖巧的应了声:“我知道了,童小姐现在可是咱家的贵客,我自然不会怠慢她的,妈你放心去吧。”
韩夫人刚一离开,安雅就被韩思芸簇拥着坐到中间来,一窝蜂的男男女女全都像看外星人似的打量着她。
“小姐是谁家千金呀,我可都没见过像你这么漂亮的女人。”一男人嘘哈的调笑着,脸上全是浪荡的痞笑,对安雅这种娇嫩的花骨头,他可是感兴趣极了。
“哎哟,我说凌少,你的意思是我们这里的女人都不好看了?”李珍珍斜过去一眼,阴气森森的说道。
“哈哈,怎么可能,这么一大帮美女,我眼睛都快看花了,嘴也糊涂了,我自打嘴巴!”那称凌少的男人扬起手,作势往自个的脸上轻轻的拍了两下,狗腿状毕露。
一群女人哄笑不已,韩思芸笑着拉过安雅的手,和气的模样哪里还是昨天拿个玻璃意欲杀她的女人,安雅怔楞着,下意识缩了一下。
瞧着她的反应,韩思芸也没有点破,执意像个好姐妹似的拉着她,神态中甚至露出了一丝委屈愧疚的表情,她轻声细语的说着:“安雅,真的很抱歉,昨天是我失态了,脑子也不知道为啥会突然不好使,才会做出那些冲动的事伤害了你,你看表哥也狠狠的教训了我,我现在还心有余悸呢,你能不能看在我们认识这么久的份上,原谅我这回,帮我跟表哥说说情。”
这话还是她认识的那个韩思芸会说出口的么?安雅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脑子里乱哄哄的。
她认识的韩思芸刻薄刁蛮,尤其对她,因为秦浩然的关系对她敌对心态非常的重,她从来没想过要跟她交好,是因为她那样的性格实在跟她不合拍,以往见到她,韩思芸不给她刁难她就谢天谢地了,而且她对这自视甚高的千金小姐也没有啥好感。
见安雅一直都不说话,韩思芸滴溜溜的转着眼珠子,刚好瞧见不远处佣人端着瓜果茶盘过来,嘴角隐隐一笑,与边上的李珍珍诡异的对视了一眼。
毫无所知的佣人在将茶盘端近的时候,脚下的平底鞋不知道绊倒了什么,惊叫一声,他手中的杯盘瓜果全数飞了出来,而也就是那么碰巧,那湿漉漉的茶水飞溅出来的瞬间,她身旁的韩思芸和李珍珍都迅速侧身,全数闪过了,唯独不知所措毫无所备的安雅遭了殃,被泼了一身的水渍,而那些瓜果茶点却是砸了一地。
“啪……”重重的一巴掌狠狠的甩到也同样受了惊,无辜之极的佣人脸上,韩思芸狰狞着面色,声色俱厉的怒骂:“笨手笨脚的蠢货,怎么做事的,你知不知道童小姐可是我的贵宾,将她弄脏了,你就是这辈子干死了也赔不起!”
“小……小姐,我不是故意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地上突然多出了东西,我才会……会被绊倒。”
佣人扑在地上,也不敢去捂脸上的巴掌印,趴在韩思芸腿前,听到那句一辈子也赔不起,吓的浑身瑟缩,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卑微的求饶。
做下人的最怕就是得罪主人,服侍人已是下等事,他们图的无非是在富贵人家多赚上那么一点微薄的薪水,要是得罪了主人家,那不仅是要赔的倾家荡产不说,更严重的就连自个的人生和性命都无法做主,连同着赔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