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心念念的人始终都是童安雅那个贱人,如果她没有对他下药,如果她没有怀上他的孩子,如果没有碍于秦家长辈的施压,依照他对童安雅疯狂的痴恋,他是绝对不会娶她的。
她就是摸清了秦浩然的底线,不会违逆长辈,更不会置自个的亲生骨肉不管,才能一击即中,将他拿下。
即便如此,她做尽了一切手段得到了他,可他心底的位子,却还是走不进去,他爱的一直都是童安雅,就连夜晚抱着她缠绵,情动激情时刻,嘴里失控喊出的都是童安雅的名字,她恨,恨死了这对狗男女,可她却舍不得去伤害这个更是她爱恋到骨子里的男人,唯一的办法只有毁掉那个罪魁祸首,只有童安雅脏透了,才能将她一直存于浩然心中纯洁无垢的形象彻底拔除掉。
可现在,她千算万算,算在最后一步却被虞舒楠彻底给毁了,将童安雅送进浩然的怀抱,不就是让浩然干涸许久的心田再次萌芽么,她之前所做的所有努力将会全部前功尽弃,在自个的家门里,眼皮底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戴上这顶绿帽子,她韩思芸以后就别想出门见人了。
而杵在一旁的虞舒楠原本就被韩思芸一系列的神经弄动作的一个头两个大,她说是左边第二间,可她明明记得是右边第二间不是。
如果是她真的听错了,那右边第二间是谁的房间才会导致韩思芸跟个疯子一样突然发飙起来!
还没整理出个所以然来,那边的偏厅就见楚帆和韩家主人出来了,因为做了亏心事,虞舒楠的表情一直都不太自在,又想到自个可能是听错了韩思芸的话,这会儿更是有些担心。
她扭捏着双手,垂着头不敢看楚帆。
本来楚帆是完全没有理会这一帮男男女女,但一出来就没有看到那熟悉的身影,她浓眸一深,扭过头来,直射向韩思芸:“她人呢?”
“呵呵……表哥,你心急啥呀,刚刚可是安雅她自个说身体不适,想借我的房间眯一会呢,这不,人应该就在房间里呢。”
韩思芸急归急,但是脑子转的快,所有利弊关系一瞬间都在她脑子里过了一遍,被表哥活生生掐死,她宁可将错就错,韩家丢不起这个脸,到时候被发现大可说是童安雅对浩然不死心,蓄意勾引!
楚帆眯起凌厉的黑眸,缓步走到韩思芸跟前,对上她那张灿笑的面庞,想找出一丝诡异虚假的痕迹,好半晌,他往后退开了几步,抿了抿唇,正准备抬脚往楼上走去。
楚帆一转身的刹,韩思芸就跟虚脱了似的松了下来,那股子恐惧就憋在胸口,一股脑的全喘了出来,天知道,她后背都渗出冷汗了。
可气才出到一半,那头的楚帆却又陡然回过了头,窘亮的黑眸似是能发光似的,犀利的朝她飘来:“哪个房间!”
韩思芸咬了咬唇,刚想说不知道,以方便后面圆谎,谁知道,身旁的虞舒楠却跟抽风似的突然窜出来,嘴巴比刀子还快:“楚哥哥,我刚刚亲眼看到童安雅进了右手边第二间房。”
韩思芸差点就出声了,她甚至都要怀疑,这女人到底跟童安雅是不是一伙儿的,她真的好想掐死这个比猪头还笨的蠢蛋。
瞧着两人一白一红的脸面,楚帆凝眉,机警的判断力已经瞧出了几分不对劲儿。
他转身,三步并作两步朝着楼梯跨去。
韩思芸转过脸,狠狠的瞪了一眼虞舒楠,随后也不敢再等下去,撩起裙摆跟着楚帆飞快的跑上楼,身后,一大群的男男女女全都巴望着看好戏,一个也不愿错过,都往着楼上跑去。
因为虞舒楠的力道太大,安雅几乎是整个身子都往地上扑去的,跌的头昏眼花,但在听到身后大门落锁的同时,她几乎是奋力的爬起身,冲向那扇门。
身体的突然不适已经让她感觉不对劲儿,如今又被莫名的锁在这昏暗的房间里,安雅浑身一颤,已经闻出了浓重的阴谋味儿。
她就知道韩思芸不可能那么好心邀请他们来化解恩怨的,她如此轻信与她,竟给自己落的如此窘迫的下场。
她踉跄的站起身,搓揉着双臂,眼前的房间很大,外室的两面墙边全都摆满了书架和文件柜,而靠近内室的门边,摆着一张宽大的办公桌,上头排着一众俱有的办公用品,办公桌正对面是一套银灰色的真皮沙发,摆设倒是都挺简单的,可能是方位的关系,却没有很利索的感觉。
而唯一一扇窗户上正拉着挡光线的薄纱帘,外头的主窗帘只是半拉着,映的屋内昏昏暗暗,光线很不明朗。
这地方一瞧就知道是个书房,她想不通,她们将她关进书房有什么目的?
安雅喘了口气,身子下意识一个抖索,她伸出手,狠狠拍打了两下自个的脸颊,那上头不用看她也能摸到一片滚烫的燥热,无缘无故的发热,这绝对不正常。
她靠着门,身子下蹲,想借着自身的力量,硬生生压下这股越来越难熬的燥热,没想到这么一个举动,却让小腹不受控制的痉挛起来,一波又一波,搅合着一股陌生的潮热。
越来越失控的身子,让她越发的惊恐,她再次踉跄的站起身,眸光在房内逡巡,正好瞧见了办公桌上放着一壶白水。
浓浓热气从鼻尖喷薄而出,安雅抖着直打颤的腿儿,不稳的朝着那办公桌走去。
“砰……”右脚踢到了沙发脚上,她再次栽到了地上,索性地面铺着的全是最上等最柔软的毛毯,并没有多大的疼痛。
她吃力的撑起上半身,所剩无几的理智告诉她,再不遏制一下,她的身体一定会彻底失去掌控。
“李妈,你一会儿再进来打扫吧,先出去!”内室传来一道温儒却格外熟悉的声音,可能因为被打扰到,嗓音中隐隐听得出几分不耐烦。
安雅使劲儿摇了摇脑袋,只当做是自个出现幻觉了,竟以为那是秦浩然的声音。
他吃力的撑起身子,去够那壶白水,指尖触及到那冰凉的触感,她呼了一口气,这水已经放凉了,谢天谢地,正和她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