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士元看着刘捷父子满脸的怒气,心中雅然,示意他们先坐。
“刘大人携小儿前来,可是为了苏映雪代嫁一事。”
刘捷父子不解地望着孟士元,没想到孟士元会这么直截了当的说出他们的来意。
“不错,刘某前来就是想问一下孟大人,丫环代嫁,这不是公然抗旨,难道孟大人不知这是犯了死罪。”
孟士元一脸悲伤,几乎带着哭声,“我当然知道,可是你知孟某为何遣丫环代嫁吗?”
刘奎壁起身忙问,“为何?”
“唉,当日孟某告知小女出嫁一事,她满口答应,会遵从圣旨嫁于刘贤侄,可是谁知她是不想让孟某左右为难故意这么说的,那知成亲当日,她留下遗书,投河自尽了,出了此等事,也不敢告知你们实情,唯有让映雪代嫁。”
“你说什么,丽君死了,这怎么可能?”
刘奎壁不相信此事,而刘捷起身又问:“如果真有此事,可否让我们见一见丽君的遗容。”
孟士元刚想回话,孟夫人哭哭啼啼,像发疯般扯着孟士元的衣服,“你还我女儿,是你逼死她的,你明知她不想嫁,可是你还是逼她嫁,现在可好,让我这白发人送黑发人,我苦命的女儿。”
话音刚落,“咚”的一声,孟夫人昏倒在地,孟士元赶紧唤人将夫人送回房,然后命人请大夫前来。
刘捷父子看着孟夫人因女儿过世,伤心昏倒的样子不像是装的,刘奎壁跪下道:“请孟伯父让奎壁能看一看丽君遗容。”
“刘贤侄,不是孟伯父不让你看,只是丽君投河之后,捞了几天,连尸首都没捞到,你让我如何让你看她最后一眼。”
孟士元潸然泪下,摇着头,此刻的他看上去好像老了十岁。
刘捷拉起刘奎壁,抱拳略带歉意地说:“请孟大人节哀,虽没做成亲家,但是丽君的死,我们始终有错,在此别过,还有映雪已嫁到我们刘家,我们自当善待她。”
刘捷与刘奎壁离开孟府后,孟士元擦干眼泪,到了闺房,打开锁,进到屋内,见到孟丽君一脸怒气坐在床上。
“丽君,你还在生为父的气吗?”
“父亲大人,你为什么要答应映雪代嫁,还有刘捷父子前来,有没有提及映雪在刘府的情形。”
孟士元叹了一口气,“刘捷父子前来要人,人没要到,就听刘捷说,他们会好好照顾映雪,我想你也不用担心,刘奎壁虽然心系于你,但得知你因逼婚而死,心存愧疚,应该不会为难映雪。”
“父亲大人,你还是命人去刘府打听一下,我实在放心不下映雪。”
孟士元摇了摇头,“过些日子吧,先把你送走,免得刘捷父子知晓为父骗了他们。”
“父亲大人,我想先去一趟怀安书院,然后再上京。”
孟士元不解地问:“为什么你不去边关找少华,这样为父也不必为你提心吊胆。”
“父亲大人,女儿上京自有女儿的打算。”
孟士元点了点头,“丽君此番上京可以投靠此人,他是为父的京中好友,名郦道元,你到了京城可以找他。”
“父亲大人,女儿就此别过,不知何日才能与你再相见。”
孟丽君跪在地上拜别自己的亲爹,这时孟夫人双眼含泪走了进来,抱着跪在地上的孟丽君,“丽君,娘好舍不得你。”
“娘,女儿此去,你和父亲大人一定要保重身体,女儿办了要办的事,就会回来与你们团聚。”
“小姐,不好了,映雪姐姐昨晚在刘府投潭自尽。”
孟丽君跌坐在地,一脸懊悔,“为什么,这是为什么,为什么我就不能阻止此事,这是为什么?”
孟士元也没想到苏映雪会出事,忙问小丫环,“你是从何得知的?”
那小丫环禀道:“奴婢今日回家,正好遇到一个在刘府做丫环的好姐妹,她告诉奴婢此事,她还以为是小姐呢,而且刘府在潭中打捞了一晚上,都没捞到映雪姐姐的尸体,听说是潭水与外面湖水相连,可能是漂到湖里去了。”
孟士元没想到编自己女儿投湖自尽竟然报应在苏映雪身上,他欲哭无泪,“映雪,是老爷对不起你。”
孟丽君起身走到孟士元面前,“父亲大人,映雪不会白死,我要为映雪报仇,是刘奎壁逼死她的,我不会就这么算了。”
孟夫人看着一脸恨意的孟丽君,有点不安地问:“你准备怎么做?”
“上京赴考,中状元,法办刘奎壁,为映雪报仇。”
孟丽君此番话,惊得孟士元与孟夫人,大气也没敢出,呆愣在原地,心中暗想:女子入朝为官,乃是欺君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