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哈木江看着孟丽君低眉垂首,若有所思的样子,觉得颇有小女儿之态,不禁看迷了眼。
孟丽君轻抬螓首,望向阿哈木江,阿哈木江脸不自觉地有点红,眼睛瞬即飘向远处。
“阿哈将军,其实刚才本官问你婚配的事,其实是想与你做媒。”
孟丽君挑明心意,阿哈木江心念一沉,有点不明地问,“不知郦大人所介绍的女子与你是姻亲吗?”
“当然不是,但是与本官有点关系,人品才貌俱佳,只是曾被夫君休离。”
“哦,既然这名女子如此好,怎会被休呢?”
孟丽君略顿一下,神秘一笑,“这名女子被休是有其缘由的,不过现在不方便向阿哈将军道明,因为本官曾许诺,当出现诚心诚意爱她并娶她的男子时,才会向那名男子说明前因后果。”
阿哈木江大笑一声,“没想到当今天下还有这样的奇女子。”
“奇女子称不上,但是有情有义倒是真的,不知阿哈将军意下如何,愿意结识这样一位曾被休离的女子。”
阿哈木江淡笑不语,孟丽君无法窥得他的心思,只当是他还是被世俗所挠,不敢逾越。
一路之上,因阿哈木江的不语,让孟丽君失了聊天的兴致,而阿哈木江则暗自思忖,为何对郦明君做媒之事如此反感,难道是因为她的缘故。
月儿高挂,夜色迷人,斑驳的树影在风中摇曳,偶尔能听到几声鸟鸣,山坡之上搭起座座帐蓬。
“郦大人,请吃。”
阿哈木江递给郦明君已烤好的兔肉,郦明君轻声相谢,接过兔肉,小口吃着。
“郦大人,为何沉默寡言,是不是因为今日做媒之事?”
郦明君摇了摇头,放下兔肉,转头便说,“阿哈将军,今日做媒之事也是本官随口一提,将军不要放在心上,再说男女之间讲究的是缘份,如果强求,再甜的瓜也会食之无味。”
“郦大人,倒是对男女之情看得很透彻。”
郦明君唇角勾笑,摇了摇头,“试问世间能有几个能勘破情关,本官也不例外。”
阿哈木江见郦明君一脸的忧思,心下不由得一窒,想伸手抚平她紧锁的双眉。
“阿哈将军,有酒吗?”
孟丽君扬起头,笑对着阿哈木江,阿哈木江用手扯下腰间的酒袋,递到郦明君的手上。
孟丽君接过酒袋,揭开瓶塞,仰头灌下一口烈酒,大叫:“痛快!”
阿哈木江从没见过这样的郦明君,初识她时端坐而居,温文有礼,眉宇间蕴含才子该有的傲气,与她聊天时,轻松而自在,但刚才喝酒时的她,却豪爽如战场上的男儿。
“你不喝吗?”
孟丽君将酒袋递到阿哈木江面前,阿哈木江大手一扬,起身仰脖,一股股烈酒窜入口中,一抹嘴,爽朗的笑声震天响,大叫着:“好酒!”
孟丽君抢过酒袋,再灌一口酒,抬头望着明月,高声吟诵: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
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时。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
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
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