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冯炯早早到博物馆,展开案件调查!
博物馆里也没丢什么珍惜的古董,话说只丢了一具尸体,看来真的是尸变!冯炯为自己的猜测打了个寒颤,哎,为了得钱也没办法了!
为了以防万一,蒋首领已经将整个博物馆封锁起来,里三层外三层加强保护,当然,除了一些特定的人之外——譬如说:冯炯!他就可以大摇大摆地走进去查案。
到了里面之后,才发现现场还有一个人,他一身的黑色长褂,比冯炯年长几岁,姓剑,单名一个夏!
剑夏不止是一位风水师,在上海还是位有名的法师,他有天生的阴阳眼,不仅能看风水算命,而且还会遁甲五行的奇术。
没想到这个蒋首领这么信不过他,竟然还请了位道长帮忙,相信鬼神之说,那还要他这个冯探长干什么?冯炯心里有些不爽,心中不止将蒋首领骂了一顿,连带剑夏也骂了一顿:你说一个人姓什么不好,非得姓剑(贱),听说他不学上剑,非得学下剑(下贱),这么多剑谱不练,非得练醉剑(最贱)……
“哎……既生瑜,何生亮?”冯炯忍不住吟出这一比喻来,以卖弄自己的文学。
当然,到底谁是周瑜,谁是诸葛亮心知肚明!
那位剑夏道长转过身来看着他:“古人云,不懂就问!请问这位施主,对贫道说这句话有何寓意?”
哟,臭道士也跟他卖弄起文学来了。冯炯嘻嘻笑道:“没什么寓意,我只是感怀这两人的悲惨身世。”
“哦?”剑夏疑惑地望着冯炯。
“所谓‘既生瑜,何生亮’,就是说周瑜是风尘女生的,而诸葛亮的老爹是个和尚啊!”胡扯地解释。
“哈哈……是这样吗?看来英雄的出身都很寒微啊……”冯炯心里却狠狠地鄙视了一下剑夏道长,这道长果然贫,上不起学堂,人家说什么信什么。难怪取名为剑夏,反过来就是夏剑。有是有辱佛门净地。
不过这姓名都是爹妈帮取得,或许他老爹姓剑,他老娘姓夏,这结晶自然就取名为剑夏了,也怪不得他。
而且,既然都是拿蒋首领的钱替他办事,这合作关系当然得搞好一点,更何况……自己其实一点查本事都没有!嘿嘿!
冯炯想了这么多,当面对这个剑夏道长的时候,还是换上了一副欢喜的笑脸:“剑夏道长,你好你好!你一定很奇怪我为什么出事在这里吧?也不知道我是谁吧……其实我也是怀着这两样的目的来到这里的!“边说着,边从风衣里(没办法,冯炯把所有的衣服都当掉了,只能这一身里衣和风衣!)掏出一个小本子和笔,刷刷刷地写了几个很草的字:”这是我的名片,请多多指教!”
剑夏道长淡定地接过纸条,“超级无敌终极帅呆酷毙外加仁慈博爱灵异特级难得大侦探冯炯是也!”
“哪个才是你的名字?”剑夏道长皱着眉头问。
“嘿嘿,倒数三四个字!”冯炯搓着双手回答。
“哦!”道长恍然大悟,“是囧侦探!”
额上冒出三条黑线,但冯炯不是耐心解释,“不算标点符号!”
“冯囧侦探!”
瞧道长那囧囧的表情,就知道他念错了,冯炯口气不佳地说:“是炯,炯炯有神的炯!”
“一样的,一样的!”
真没文化!
冯炯气急败坏,忽又笑里藏刀反驳道:“那我就尊称你为贱道长!”
剑夏笑了笑,“只是一个称呼而已,贫道不在意!阿弥陀佛!”单掌于胸,悠悠然念道。
鄙视地望了他一眼,哼,装腔作势就是为这种人发明的专用词,神气个屁!
“囧施主今年贵庚?”剑夏问道。
哎呀,查户口来的?这话应该是身为侦探员的我问吧?
冯炯想归想,还是回答:“二十五!”
“依贫道看,囧施主像五十二!”
盯着剑夏那犀利的阴阳眼,冯炯急了:“有这么老吗?我真实年龄其实只有二十九岁十三个月零一天!”
剑夏淡淡地笑了笑:“若贫道没猜错,囧施主抽大烟了吧?”
“你……你怎么知道?”一下子被人看穿,果然慌张。
“难怪贫道觉得你像六十!”
越说越离谱!冯炯白了他一眼,“我懒得跟你贫来贫去的,我是来侦查案子的,你是来捉鬼的,反正你走你的贫道,我走我的富轨,井水不犯河水!互不相干!”说罢,转身正想离去,忽然烟瘾又犯了,连忙伸手摸了摸风衣口袋,福寿膏没有,只摸出一支雪茄和烧了一角的钱票!
哎呀,昨天买的雪茄还没抽呢,丢了可惜,如今正好用来缓缓烟瘾!
“对了,问你件事!”冯炯又转过身来对剑夏说,“你会点雪茄吗?”
剑夏还是笑了笑,伸出食指轻轻点了一下他手上的雪茄。
真不是一般的笨。冯炯气得差点倒下去,“他奶奶的,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指把雪茄用火点着!”
解释得够明了,剑夏接过他的雪茄,从腰间掏出酒壶,蘸了点白酒,然后一边念咒语一边用手点了点,再拼命叹了几口,还给冯炯。“啊,这雪茄果然不错,我建议你以后少抽大烟,多抽雪茄!”
“谢谢!”冯炯也抽出一口雪茄,又剧烈地咳嗽起来:“不要以为你帮我点了烟,我就会跟你合作,你依然走你的贫道,我依然走我的富轨……我先走了!”
冯炯出一博物馆,就直接进了烟馆,身上除了一把枪和一张烧了一个角的银票外就没有什么值钱的了,枪铁定是不能卖了,毕竟是蒋首领给的,他日破案后还有上交给他,不然这奖金就领不到了。
所以他只能搏搏运气,希望烟馆能收下这个银票,换回一些福寿膏和粮食,以解燃眉之急。
银票虽然被人毁了一角,但那个印章还有,看到蒋首领的印章,烟馆的人自然就同意收下了,冯炯怎么也想不到,那个嚣张的车主竟然还是蒋首领的亲戚,早知道叫他多烧几张……
带着福寿膏回到家里,躺在床上一边抽又一边寻思着,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今天什么线索也没有查到,案子不知猴年马月才能破,这点粮食和大烟顶多够支撑三五天,吃光抽净了之后该怎么办呢?这蒋首领又小气得要死,既然请了他查案,又不肯先付一半奖金……万一因烟瘾犯起死了怎么办?
浑浑噩噩中又想起了昨晚的梦,那个纸女人的梦,她说她葬在五里铺,有很多金银财宝陪葬……若去了,那些金银财宝都是他的!到底想的抽多少就抽多少,还可以后宫佳丽三人……还可以重震冯氏地盘。
光想着他就飘飘然,昏昏欲睡……
这一觉就睡到了第二天下午,起来给自己做了一顿饭,又吃饱足后,看着夕阳西下,感叹着一天的日子过得太快……忽然又想起那个梦境,既然吃饱喝足又睡够了,不如今晚就去五里铺看看情况!哪怕只找到一丁点钱,也能安抚自己的心境平下来,好查案呀!
想到做到。赶紧到邻居家借了一把铁锹和一盏风灯。
转念又一想,托梦的纸女人从她的衣着打扮来看,应该是古远时代的人,她的墓葬得这么隆重,一定是富贵人家!那么,他此行就属于盗古墓,若能成功,将要发一笔横财,但若是被发现了,可是要掉脑袋或枪葬的,使不得使不得。
冯炯望了望,又有点不舍和不甘。
不如等天黑了再去!冯炯把心一横,就下了这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