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荔枝失去了知觉,她一直蹲在地上,没有任何反应。
直到一阵敲门声响起。
刘建成在发廊呆到十点多才回家,一回去发现张荔枝竟然不在家里,打她电话始终无人接听,便将电话打到了杂志社。
杂志社只有一个前台小女孩在值班,她在电话里告诉刘建成,张主编在办公室发呆,谁也敲不开她的门,你来看看吧。
刘建成一听,马上坐出租车前往。
门响了好一阵,张荔枝才缓缓的起身。起身的那一刹那,她没站稳,跌倒在地上。她又扶着桌子的边角站了起来,缓缓地走到门边,将门打开。
“荔枝,你怎么了?”刘建成一看,慌了神。
可张荔枝一直不说话,她报复性地不说话。如果不是刘建成当初割腕,那么,她一定可以好好地陪伴曹晨曦几天。那么,有可能他现在还活着。
刘建成询问了几句,仍然听不到张荔枝的回答,心里极度毛躁。他承认,他内心的所有委屈,不满,急躁,担心都在这一刹那爆发出来。
可张荔枝压根不理他,只是自顾地呆滞,眼神空洞,好像对世界都失去了兴趣。他忽然像一头发狠的狮子,一把揪住张荔枝的衣领,大声说:“张荔枝,你太狠心了,你就是个魔鬼,你怎么可以把我的担心不当作一回事,这么冷漠呢?难道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你想让我死吗?”
张荔枝仍然不说话。刘建成被彻底地激怒了,他愤怒地松开手,一把将张荔枝推到地上。不料,因为他的力度过大,导致张荔枝身体失衡,她的头部恰好撞在后方的铁制资料柜上。
刹那间,发出一声“嘭”的巨响,张荔枝本能地挣扎了两下,然后跌倒在地上,表情十分痛苦。
刘建成慌了神,他连忙上前去喊张荔枝:“荔枝,荔枝,你怎么啦?”
得不到回应,再一看她的脑后,肿了一个大包。这样一来,他又后悔至极,本身只是发泄发泄,没想到会伤着她。他连忙将她抱起来,冲到杂志社楼下拦了一辆车,往医院方向走去。
好在伤势不大,医生以为张荔枝是被别人打的。他用一种询问的眼光看着刘建成:“谁下的手?也太狠了点吧?”
刘建成往后退了两步,没说话。
医生很快就明白了这其中的隐情,换了一种不屑的眼光看着刘建成,好像在说,一个大男人打老婆有什么出息?
刘建成虽然是无心,但张荔枝头上的伤确实是他造成的。他自知理亏,任凭医生用眼神鄙视。
经过医生的一番仔细检查,又开了一些消炎消肿之类的药剂,便让他们出院了。一路上,刘建成扶着张荔枝,不停地道歉:“对不起,荔枝,我不是有意的。”
张荔枝看了他一眼,对刘建成说,没事了,你别自责。说着扭过头去,没有再说话。
其实,张荔枝的心里是明白的。刘建成之所以会如此急躁出手伤人,她自己本身要负很大一部分责任。在曹晨曦没有重新出现在她的生命中以前,他们一直都是好好的,不是吗?如果不是她因为曹晨曦的出现而变得恍惚,刘建成又怎会怒已攻心出手伤她呢?
提起曹晨曦,她头上的伤似乎不值得不提了。她的思绪混乱极了,痛苦极了,全然没有了主意。她不知道,这个时候还要不要去一趟松江,去见他最后一面?
可是,见了又能怎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