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建成选了一个宁静的晚上,再次和张荔枝提起孩子的事。他们靠在宽大的席梦思床上,拥抱在一起。刘建成将她揽在怀里,亲吻她的发丝,温柔地说:“荔枝,你说,过了这么久怎么还没有孩子呢?”
张荔枝摇头:“不知道,也许是老天觉得时间没到吧。”
“老天?”刘建成问。
“是的,也许是老天觉得我们这时候不适合要孩子呢?”张荔枝淡淡地说。
“也许是吧。”刘建成答。
“你对孩子的期盼程度有多大?”刘建成假装漫不经心地问。
“呃……说不上,和你一样,很期待。”她望望他,目光转向别处。
听到她这般说,刘建成的心隐隐作痛。但他仍是若无其事地说:“要不,这两天我们一起去做个检查好不好?看看到底是什么问题。我真怕我哪儿有什么问题,不能生育。”
张荔枝仍然摇头,轻声说:“不用做检查吧,结婚时已经做过婚检了。顺其自然就好,该来的自然会来。”
刘建成一直盯着她的眼睛,想从她的眸子里发现什么,但张荔枝表现得太平静了,平静得像一湖秋水,让人找不到任何缺口。
接着,便是缠绵。一切像往常一样。
随后,刘建成进了进手间。外面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倒水的声音,他痛苦地痛上眼睛。
第二天一大早,张荔枝去了单位。等张荔枝一离开,刘建成马上打开衣柜。他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对张荔枝极大的不信任,但张荔枝……他实在不知道应该如何去信任。
翻到了那一盒药,一数,果然少了一颗。他还是不大愿意相信,重新数了一遍,结果仍是一样的。
他颓败地坐在床头,犹如一头战败的雄狮。
他的内心,有着深深的的挫败感。
她不愿意和自己生孩子?是什么原因?还是在介意他的那段过去?她表面上说不介意,实际上她还是在介意,从骨子里介意!
可是,自己已经很努力了。努力地工作,努力地赚钱,努力地对她好,努力地使自己能够配得上她。而不是人家一开口就说,你小子真走运,娶了一个漂亮又能干的老婆。
张荔枝丝毫没有觉得自己的秘密被刘建成发现了,在办公室,她满怀期待地等待曹晨曦的电话。这几天,他们几乎每天都会通电话,有时候是几分钟,有时候是十几分钟。
果然,曹晨曦很快给她打来了电话。他告诉他,时间已经定好了,下个周末,他就会飞往平川。
她问:“真的吗?你确定好了吗?你没有骗我?”
他在那头笑:“真的,不骗你。”
“你太太……知道吗?”想了想,她还是问。
“我们不说她。我们只说我们,好吗?”他说。
“嗯。”她点头,不再提。
顾忌到太多,人就会越痛苦。
如果当初两个人都自私些,会不会没有这么多痛苦?
不得而知。
两个人握着电话舍不得挂。这时候,听听彼此的的呼吸声对于他们来说,也成了一种幸福。
张荔枝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她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曹晨曦略显苍老的声音让她心疼。
换个角度来说,当初,如果他没有遇上自己,也不会落得这般憔悴。
越是这样想,心中越是难过。
这个时候,曹晨曦是一道巨大的磁场,而她则是一块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