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均投资的工厂即将正式投用,所以,一段时间以来,他经常往邮局跑,购设备,买材料,都需要大笔大笔的往外汇款。
经过几次的接触,王海蓝和顾均之间,已经不再像初次见面那样针锋相对,见了面,会淡淡地问好,打招呼,说笑,像老朋友一样。顾均越来越觉得王海蓝是位个性独立却又平凡无奇的女子,她也会被生活琐事牵绊,也会哭泣,也会无助。在外地呆久了,各式各样的女人见得多了,但他欣赏就是王海蓝这样的女子,喜悦哀乐都写在脸上,她不像别的女人一样善于表演,她就真实得像一面镜子。当然,他知道王海蓝是有家室的女子,所谓的欣赏也只是放在心里罢了,不敢有任何杂念。
而对于王海蓝而言,顾均的几次无私帮助让她很感动。人与人之间,并不是每次都能一次如故,时间久了,也能看出一个人的好与坏。顾均就属于前者。
这天,顾均又来邮局办理汇款。王海蓝一边给他办理一边打趣:“真没见过你这样的老板,事事都要亲力亲为,你不觉得辛苦吗?”
顾均也觉得很奇怪,本来这种事叫财务过来处理就行了,可他却要自己来处理,也许是习惯了吧,他想。于是笑笑,说:“也许是我这人太小心眼了吧,这么大一笔钱,我怕人家给我拐跑了。”
王海蓝笑:“你小心眼?那天在医院借钱给我的时候,没见你眉头皱一下哈。”
“那是因为我欣赏你,信得过你。”顾均脱口而出。
王海蓝听到这句话,觉得有些尴尬。她知道顾均所说的别无它意,但听起来就是有种不自然的感觉。
顾均也意识到有些突兀,便岔开了话题,他看王海蓝正低头盯着汇款单,笑说:“怎么样?我的字还可以吧?”
王海蓝抬头,故意露出一脸鄙夷的神情:“见过自恋的,没见过像你这么自恋的。”
顾均笑:“这叫自信,对于这一点,我从来都是自信的。”想了想,更加自恋地说:“你第一次见我写字的时候,不就惊呆了吗?”
王海蓝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开了。
王海蓝和顾均聊天的内容,旁边的谢四梅听得清清楚楚。等顾均一走,旁边的谢四梅就以一种酸溜溜的语气说:“王海蓝,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跟刚才那个人应该是水火不容吧,现在怎么关系这么好了?”
谢四梅在说“关系这么好”的时候,将那个好字的音拖得长长的,仿佛故意要留给人遐想。王海蓝知道谢四梅是那种无风也起浪的人,索性懒得理她。
谢四梅见王海蓝不答话,悻悻地说:“开个玩笑嘛,何必当真。”
见没人答话,过了一会儿,谢四梅又叹息:“哎,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我算是看透了。”
王海蓝没有答话,倒是一旁的张培培接话:“怎么了,梅姐,什么事让你有这么大的感触?”
谢四梅不说话。
“八成是和原先的男朋友分手了。”张培培猜测,不再说话。
看着一旁情绪低落的谢四梅,王海蓝又不忍心再冷面,毕竟是同事一场。她能猜出谢四梅的心事。她想,其实每个人的生活中都有不如意的事,比如谢四梅,平时嚣张跋扈,在感情生活方面却一直不如意。
王海蓝假装漫不经心地说:“四梅,其实好男人还是有的,只是时间没到。所以呢,不管什么时候都要充满信心。”
谢四梅听到这句话,心情又愉悦起来:“海蓝,你说得对,世界上的好男人还是挺多,我相信,我下一个遇见的男人一定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