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仪,你才刚生下小公主,不要激动过度。”笑笑被阿芙萝的神情吓坏了,“昭仪!”
太医们上前把两人分开:“昭仪切勿激动多度,对身体不好。”
阿芙萝癫狂了一阵,终于渐渐停下来。她睁着眼睛,无比空洞凄凉。她不能接受,她怎么可以接受?她居然跟冒贺在一起了,情何以堪?情何以堪?
“昭仪?”太医为她诊了脉息,吁口气,“并没有什么大碍。”又开了药,让人服侍阿芙萝喝下,“待昭仪喝了药,让她休息。”
阿芙萝不声不响,终于再也抑制不住,号啕哭了起来。声声啜泣。
寒冷的天,一下起了雨,愈加添了寒意。
谁也不敢上前劝慰她。此时的阿芙萝如此悲戚如此恐怖。
冒贺站在长廊上,久久不语。
“皇上。”福来为他披上紫貂披风,“小心着凉了。”
冒贺望着黑暗的天际:“福来,你说所谓幸福是不是离朕很远?”
福来一怔:“皇上这是怎么说的?”
冒贺无奈一笑:“朕……怕是得不到她了。一切错了,错得太离谱。”
“福来。”冒贺道,“朕不舍得她。真的。”他回首望着里面绰约的火光,阿芙萝依旧在哭泣着,像是要滴下血来。
福来嗫嚅着嘴,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唉。”冒贺摇头道,“朕不喜欢强求,尤其是她。”
福来默默聆听着。没有比他更了解冒贺了。这个外人眼中冰冷凶狠的男人,亦有一颗寻常的心。只是,生在帝王家,自小学会隐藏。渐渐的,隐藏了的心,不见天日,被遮蔽了起来。
“告诉太医。好好将宝昭仪的身体调养好。”冒贺已经暗暗做了打算,“如果她不要见到小公主,就不要让她们母女俩见面。”
“可……”福来想了想又改口,“皇上,小公主还没有赐名呢。”
冒贺对这个与她跟阿芙萝的孩子是有特殊的感情的,他柔软地吟着,“就叫含夜。”
“含”字谐音“寒”,这个夜晚,太多的人的心都寒冷了。他的心,阿芙萝的心。她再也不会像以前一样躺在他怀里,那样的依赖他。不会了,真正的阿芙萝对李冒贺只有恨,而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