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丫鬟端来梅花茶。
阿芙萝有些奇怪:“丫鬟怎么这么俊俏?”
李隐贺勾起一抹笑:“我所认识的女子,都美丽非凡。”
倒是艳福不浅。
阿芙萝笑出声:“没想到梅花开得这样好。”
李隐贺微微诧异。
阿芙萝见昭笙欲言又止的模样,知道自己是个多余人。她把茶杯放下,“我还是出去走走。”
这里果真如昨夜的老者说得那般“青山湖水,四面云声”。像是桃花源。不仅有好看的公子,连丫鬟都比人家小姐漂亮很多。
她面临湖畔,梅花飘落。忽隐约听到声音。
不是钢琴声。
是什么呢?从她出来的屋子传来。
低沉,柔弱。
“是什么声音?”
“是公子的琴声?”
“什么琴?”
丫鬟狐疑地看着阿芙萝:“竟连古筝都听不出来?”语气带有轻蔑。
阿芙萝要好一会儿才有反应:“可是中国古代的一种乐器?”她对这个历史实在不清楚得很。只依稀听说过中国古代些许事情。
丫鬟摇头离开。
阿芙萝不是特别喜欢这样古老的声音。像是蹉跎岁月似的。
她伫立着,背对着这座别致的木屋,“修身养性最好不过了。”
“你有意向?”李隐贺走过来。
他一怔,梅花落发,其貌流离。
阿芙萝看向屋子:“昭笙公主可好?”
“不怎么好。”
两人都有些无奈笑。
阿芙萝看了看李隐贺:“她说你的皮影戏很感人。”
隐贺无声一叹,“每个会演皮影戏的人都能让观众感动。纵使她不嫁人,我跟她也不会有结果。”
这个时空居然还有脑袋聪明些的人?阿芙萝不免有些兴趣盎然,“李公子似乎很有远见。”
隐贺有些骇笑:“做惯了闲云野鹤,已经不大懂得处理人情世故了。”
阿芙萝眼中闪过一道光,“野鹤也需要停下脚步休息一下的。”
“很多人是我的暂居所。”
阿芙萝调侃:“你所谓的美丽女子?”
隐贺忍不住大笑起来。
阿芙萝也笑。
隐贺由衷道:“你有些特别。”
“因为不似这里的人?”
隐贺思索一会:“没有人像你这样说话直爽。”
阿芙萝道:“是你见惯了含蓄的人。”
隐贺扯开话题:“你怎么会帮助昭笙做这样的事?”
“什么?”阿芙萝会意过来,“私会情郎?我只是希望她将来能安心做将军夫人。见一面,彻底死心。永远没有第二次再来。”
“你这么做是何意图?为了你的国家,还是为了将军?”
阿芙萝摇摇头:“同为女人。我明白那种想要又要不来的感觉,太痛苦。不如快刀舍去。亦或许,不止是女人,是人都为那种得不到相距遥远的感觉所困。”
隐贺怔怔:“若都能做到像你这样的魄力,恐怕世界上会多很多女将军。”
阿芙萝连连摆手:“我可不会上战场。我乃和平主义者?”
隐贺轻笑:“听昭笙说你叫……阿芙萝?”
“恩。”
“真有趣。”
阿芙萝努努嘴。
隐贺把目光看向远方。昭笙的事心里搁着一块东西似的。他无法放下她,他对昭笙是存在感情的。直到现在还搁置着。
刚才他弹琴时,昭笙忍不住落下泪。
他怅然。
昭笙拭泪:“对不起,我实在忍不住。”
他停下弹琴:“昭笙,该说对不起的是我。看到你落泪,我竟然不能为你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