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芙萝每夜都要“坐镇”王殿至深更半夜,好几次她都说:“着手国家事务并不像表面那般风光无限。每天的辛苦只有自己知道。”
莫费在一边帮她看奏折,也笑:“原来还取笑维里安的暴躁。”
“若让我一开始就坐这个位置估计脾气比他还差。”阿芙萝喝口茶。
莫费揉揉眼:“我也开始能体会维里安的处境了。”
阿芙萝说:“高处不胜寒,再加上政务繁忙,勾心斗角,够他受的了。”
两人一阵唏嘘。
莫费打破沉默:“卢姆上奏欲见维里安。”
阿芙萝皱着眉:“岂有此理。”
“谁说不是呢?”莫费道,“只能推了他。”
阿芙萝沉思,“估计不是这么容易的事,他既然打算出头上奏,必定是有什么筹码。”
莫费看了下奏折:“卢姆是两朝重臣,位居丞相。”
阿芙萝的眉头突然松了:“啧啧,筹码不小。”
“绝对不顾能让他在明日的早朝上说出此番话,不然别人见丞相带头,也会跟着起哄。”
“是。我也这样认为。”
莫费有些忧心:“那你打算怎么办?明日不上朝?”
阿芙萝摇头:“这怎么行?”
“难道我们两个聪明人还抵不过一个年过半百的人?”
阿芙萝无奈笑:“人家毕竟一生在政治旋涡里摸爬打滚早已练成精。我们呢,聪明在心里不说出口,也不全是聪明。”
“那倒是。”莫费长叹口气,“现在只能现学现卖学聪明了。”
阿芙萝与他相视一笑。
深夜。
一辆马车停在丞相府门口。
阿芙萝冲看门的亮出令牌。那人细看,连忙打开门:“王后请进。”
往书房里走,阿芙萝猜想卢姆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因为他已经淡出朝廷,素日里不必上朝,阿芙萝并没有见过此人。
“王后,老爷在里面。”管家颔首。
阿芙萝看见卢姆站着挥笔练字。
“丞相好兴致。”阿芙萝先开口。
卢姆停笔:“老身不过是想打发时间来迎接贵客。”
阿芙萝一促,贵客?可是自己?难道卢姆一早料定她会深夜造访。
卢姆朝她一揖首:“见过王后。”
阿芙萝拂拂手:“丞相不必多礼。”
她看起来似乎太过镇定,出乎卢姆的意料。他不由说,“王后,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阿芙萝说:“丞相,你不如把先前的我与现在区分开来。”
卢姆先前听到外面的众云说王后变了。以为只是改变了先前一些诟病,没想到脱胎换骨变了这么多。
阿芙萝见卢姆神情中隐约的疑惑,不禁一笑:“不知丞相要对贵宾说什么呢?”
卢姆把手背在身后,踱了几步:“这句话是不是换做老身来问更好些呢?王后?”
这个人实在有些老练。
阿芙萝镇定住身:“丞相,你已淡出朝廷,何必为难与我?”
“哼。”卢姆的脸色变得阴暗起来,“老身只是淡出来,没有全部退出。要说权利,至少还是有的。”语气带着傲气。
“没有人否认丞相的地位。只是,大王下令任何人不得打扰,他需要时间来筹划大事。”
“大事?祈里弥国还能有什么天大的大事,连以前先王在世留下的祸根我都帮大王处理得一干二净,他还有什么事需要费心到闭不见客?还是……”卢姆转过身牢牢盯着阿芙萝,“还是王后欲做中原汉朝的吕雉?”
“那是谁?”阿芙萝没听说过这个人名,“不是唐朝吗?怎么变成汉朝了?”
卢姆见阿芙萝不承认,以为她在装糊涂,不禁厉声道,“吕太后把持朝政野心勃勃,王后可是要学她?”
看他两只眼珠瞪得老大,阿芙萝突然明白卢姆的用意了。她反而松下心来,“丞相想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