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水城依旧是那个繁华的奉水城,过了临界石碑往东走五里路就到了奉水河,陶子硕与映波掬了清水洗了把脸,借着河面照射的影子,为自己梳理了一番。天边的太阳徐徐升起,解开了湖面上的雾气,过了一会儿就听见船家划桨的声音。
陶子硕扬手朝着船家招呼,大声唤道,“船家,这边!这边!”
“哎,来咯!”船家声音响亮冲天,他摆动船桨,不一会儿就停靠在了岸边,陶子硕扶着映波下了船,然后自己也踏上船甲,坐定后说道,“麻烦到奉水城南,芙蓉院口。”
“好、好咯!”船家弓腰驳船桨时,声音顿了顿,他憨厚的朝着陶子硕笑了笑,然后好奇的问道,“客官,莫非是陶家大院的少公子?”
被提及名字,陶子硕尴尬的抿嘴微笑,身旁的映波坐在船头望着河面的波澜浅笑。
“这位可是芙蓉院的映波姑娘?”
映波楞了一下,颔首未语,船家拨桨笑道,“上了年纪,容易犯迷糊,客官失礼了。”
半炷香的时间,船头碰上河岸,船家放下船锚,抛了麻绳套在岸上的木桩上,陶子硕摸出碎银给了船家,随后上了岸。
上岸后走了五百步拐弯就到了芙蓉院,映波望着大红漆的木门,转身看着陶子硕,犹豫半响仍旧出了声,“陶公子……”
陶子硕转身看了眼映波打了个哈欠,摆了摆手道,“早些进去休息吧。”
映波知道他也累了,经历了那些日子,转身按着铜扣敲响了大门。开门的****打着哈欠拉开了一条门缝,半眯着眼睛朝门外瞪了一圈,飘忽不定的视线忽然落在映波身上,吓得敞开着门就急着往里面跑,“哎哟,妈妈哎,哎哟,映波姑娘还魂了!”
“呸呸呸!你个老****怎么一大早就说这么个晦气的话!”老鸠边走边为自己插上一段艳丽的珠花,揪着****的耳朵责骂起来。
映波微皱了下眉,走上前福身道,“妈妈,映波回来了。”
“映、映波?”老鸠楞了一下,松了手,上下打量起映波来,到没有过分惊吓,却是一下哭得唏哩哗啦,拉着映波诉苦道,“孩子啊,你可回来了。对门的怡春院可把我们欺负惨了,你被歹人掳走这些日子,可想死妈妈了。”
老鸠说得话几分真心映波心里清楚,她算了算日子,恭敬的回道,“幸好侠士相救,映波总算逃了回来。离家有近两个月了,妈妈和姐妹可好?”
“都好都好!”老鸠见着映波还是从前那个美人,毫发无损,乐开了怀,她顾不上嘘寒问暖,拉着她朝里间走,“快去换身衣服,好好打扮打扮。”
后面的话虽未说,映波心里早猜出几分,人刚回来,就要被安排晚上的应酬了,心中一片哀伤,可是青楼女子怎能说个“不”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