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陶子硕不知如何安慰这风尘女子，看着她转身离开大门，投入到某位刚进来的客人怀抱，嬉笑调情，眼眸仍不时望着那层楼。
跟着妈妈穿过嘈杂的人群，转进长廊笔直往前走，周围风景全换了，人也少了很多。陶子硕对刚才的情景仍旧有些在意，加快几步走在妈妈声旁低声说道，“妈妈，刚才是否严厉了些？”
妈妈抬眼笑了笑，笑容有些沧桑，很多感情沉淀下来，缓缓回道，“当初妈妈也是这样过来的，不是每个人都能像闻香那么好运。风尘女子，光是会卖笑是不够的，闻香以后未必一直能像现在这样随心。这里不谈真心，讲的是银子，讲的是求生。”
说到这里妈妈顿了顿，然后娇小着说道，“有竞争，闺女们才能卖力干活嘛。再说闻香也长久没了对手，她需要在磨练磨练，才能更加多赚些银子。您说是吧？”
陶子硕从没想过原来风尘女子身后的故事远比自己所看到的要多得多，但是自己也和其他的子弟一样无法取她们中的任何一名为妻，能做的只能是多砸些银子，让她们攒够出去生活恶钱。
“陶公子，闻香在楼上等着您呢，妈妈我就先去忙其它事情了。圆冬小哥，今个要选哪间空房啊？”
圆冬看到少爷朝自己摆了摆手，然后执着扇子上了楼，于是从袖口里拿出定银子给了妈妈，“安静点的，离少爷近点的房就行。”
“好的。”妈妈接过银子开心的眯着双眼，“房间这就安排，陶公子那里热茶、点心、水果一样不会忘了。”
于是，圆冬跟着妈妈换了个方向，转到另一条长廊，沿着漏窗来到另一处相对安静的地方。
现在只剩下陶子硕一人，扶着红木扶手一格一格往上登，上到二楼后一股幽香断断续续飘来。本来到这里玩的心情是极好的，可惜刚才妈妈的几句话让心情低落了不少。来到闻香的厢房站在门口理了理着装后，陶子硕展开折扇，亮出桃花扇面轻敲厢房房门。
“香香……”
刚开口唤了声屋内人的名字，里面的女子早已迫不及待地打开了房门，双眸如秋水直瞅着陶子硕。闻香其实早就在屋里等得不耐烦了，妈妈先一步派小童上来通报，她欢喜的对着铜镜照了又照，特意选了桃花香粉往身上抹了点。没想到好不容易看到他斜长的身影映在纸窗上，等了又等却不见他叩门，闻香再也坐不住了，急忙前去开门。不过很巧，这是陶子硕抬手敲门，叫了闻香的名字。“吱呀。”门打开了，这两人就在门内和门外对方，闻香的小嘴张了张，两片绯红爬上颊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