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两性关系一个女人的婚姻保卫战:围城内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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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离开切忌回头(1)

自己的幸福自己买单

这天晚上,许秋影和张忠厚坐在客厅看电视,许秋影突然对张忠厚说:“仔细想想你老婆对我说过的那些话,我觉得我确实对不起她。”

张忠厚一愣,不知道许秋影为什么突然冒出这么莫名其妙的话,就搂着她说:“你不要听她的。”

许秋影把两条腿盘坐在沙发上,幽幽地说:“想想她也可怜啊,和你同甘共苦了几十年,和你一起创业,协助你成功,替你生儿育女。现在你却背着她包二奶,连家都不回……想想我还是挺同情她的,毕竟都是女人。”

张忠厚万万没想到许秋影竟然还同情杜梦媛,忍不住想笑,心想哪有二奶同情大婆的?她们应该是死对头才对啊?就说:“你别听她瞎说,她那是扯淡呢。再说我也没有对不起她呢,大局面我还是撑着的,名分还是给她的嘛。”

张忠厚的这句话刺痛了许秋影的心,心里隐隐作痛。刚才还可怜杜梦媛呢,现在马上又觉得自己才是最可怜的了。心想杜梦媛起码还有名分,还有大局面,还有一个家。我许秋影这么傻乎乎地跟着张忠厚,无名无分,到了杜梦媛那个年纪,我算是个什么角色呢?有房子,却没有家;有爱情,却没有婚姻;有男人,却没有老公——我这样下去值得吗?

想到这里,许秋影心里酸酸的,很难受:“想想也是啊,她毕竟还有名分、有大局面呢,我什么都没有。我只能悬在半空中,上不挨天,下不着地。我能拥有的,只有空气。”

张忠厚摸摸许秋影的脸,疼爱地说:“小宝贝你说什么呀,你要名分干什么呢?名分有什么用呢?现在的社会,名分只是个虚的东西。只要我们真心相爱,其他东西都是虚的呢。”

“怎么没有用?名分至少代表着一个合法的身份和地位。她是你法律上的老婆,所以她才敢来找我交涉。”许秋影失落地说,“等到哪天我老了,你不要我了,另外再去包三奶四奶了,我敢去找她们交涉吗?到那个时候,我只是一个过气的二奶而已,除了自己躲在角落里默默地流眼泪,谁还会来可怜我?”

张忠厚没想到许秋影会想得这么长远、想那么多。这些问题,老实说连他自己都没想过,从来没想过,因此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说:“小宝贝,你想那么远干吗呢?你放心吧,我会一直爱你的,爱你一辈子的。”

许秋影低下头说:“你不要骗我了,我也不是小孩子了。爱情不是编故事,是柴米油盐酱醋茶,是两个人过日子。你会爱我一辈子吗?你这些话说出来谁信?连你自己都不会相信。现在的社会,还有哪个男人会爱一个女人一辈子?你老婆当年也是大美女呢,比我还漂亮呢,还是文工团歌唱演员呢。她和你同甘共苦、风雨同舟了几十年,是你的结发之妻,你爱她一辈子了吗?连她都不值得你爱一辈子,我值得你爱一辈子吗?”

张忠厚被说得哑口无言,无地自容,脸上有些发烫,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心想这都是杜梦媛那个鸟女人打乱了他的计划,搅浑了水。要不是她找许秋影说那些屁话,许秋影会变得如此多愁善感吗?左思右想,实在找不到更好的宽慰之词,只好自我解嘲道:“我比你大这么多,现在都是个半老头了。等你老了,我早就死翘翘了呢。”

“这就更是个问题了。你比我大20多岁,到时候你死翘翘了,我怎么办?我一个人守寡呀?”许秋影无限伤感,叹一口气说,“所以我不求你爱我一辈子,我只想要你真正地爱我一段时期,只想独自一人拥有你一段时期,而不是去和另一个女人分享你。”

张忠厚当然听得懂许秋影话中的意思,但他还是装傻,轻描淡写地说:“影子你想得太复杂了,不要想那么多嘛。”

许秋影知道张忠厚还在有意回避这个问题,就直截了当地说:“如果你真的在乎我,爱我,那你就和她离婚,和我结婚。”

张忠厚心里一惊,但马上就回过神来。离婚?那是不可能的。这个问题他连想都没想过。就算杜梦媛再老、再丑,就算他怎么样在外面彩旗飘飘,家中的红旗还是不能倒的,婚还是不能离的。自从认识许秋影以来,他的爱情原则就是“喜新不厌旧”,所以他才尽可能地对杜梦媛隐瞒这一切,尽量让她眼不见为净。杜梦媛是他的结发妻子,怎能轻易说抛弃?

想到这里,张忠厚还是那句话:“你不要想这么多。你放心,我是爱你的。这一点不用怀疑,也不会改变。”

“爱我,那你就证明给我看,给我一个合法的身份。”许秋影说,“我现在过的是贼一样的生活你知道吗?在别人眼里我是老鼠、是吸血虫、是小偷!你知道吗?我不想背负骂名,老是被别人在后面指指点点,我也要堂堂正正地过正常人的生活。”

“我不是一直在证明吗?”张忠厚涎着脸说,“你现在不也生活得很好嘛!还缺什么,你手里有卡,自己去买就是。”

许秋影知道张忠厚还是在避重就轻,心里很不爽,就扳了扳他的肩膀说:“你所说的生活得很好就是指有钱吗?在你眼里,有钱就有一切是吗?金钱就代表幸福对吗?你能给我提供丰厚的物质生活,用金钱证明你爱我,但我的精神生活呢?我也是个正常的女人,我不能一辈子做二奶,我也要名分。”

张忠厚没说话,他表面镇静,其实心里烦乱得很。他掏出烟来点着了,猛吸一口,笑了笑。

“臭死了!臭死了!”许秋影用手挥开飘过来的烟雾,逼问道,“今天我要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和不和她离婚?我只要你一句话。”

张忠厚坚定地说:“不能。”想了想,怕这样说太伤许秋影的心,又补充道,“我现在是给她婚姻,给你爱情。你刚才也说了,我和她同甘共苦几十年。如果我和她离婚,对她很残忍。”

“对我就不残忍吗?”许秋影撅着嘴,咄咄逼人的目光盯着张忠厚说,“我现在就像是一朵鲜花,无名无分地插在这套冷清的房子里,为你一个人开放,每天都眼巴巴地等着你回来。日子这么一天一天地过去,这朵鲜花就在寂寞孤单中慢慢地枯萎、凋谢。你说,难道这就不残忍吗?”

张忠厚转过头去吐出烟雾,讪笑着说:“不愧是学文科出身的,想象力这么丰富。”

“不是想象力丰富的问题,这是摆在面前的现实问题,是每个女人都要面对的现实问题。”许秋影阴沉着脸说,“你刚才说给她婚姻,给我爱情,那是因为我现在还年轻,你还爱我。等我到了你老婆那个年纪,或者哪天你不爱我了,我怎么办?那时候我爱情也没有,婚姻也没有,我还有什么?我背着你给我的这些钱去嫁人?我还能嫁到什么好男人?”

张忠厚把烟头摁灭,搓着手说:“小傻瓜,你说什么呢,我哪会不要你呢?你哪要去嫁人呢?”

许秋影看着张忠厚,不折不扣地说:“反正我不和你说那么多了,我再问你一遍,你和不和你老婆离婚?”

“不能。这个肯定是不行的。”张忠厚表情严肃,毫不思索地说。心想这是原则问题,其他的承诺再多都可以,这个承诺他不能给,也不能商量,给了反而更麻烦。

“那好吧,我们分手吧。”许秋影平静地说。

张忠厚心里一惊,摸摸许秋影的额头说:“小宝贝,你瞎说些什么呢?”

许秋影推开张忠厚的手,冷冰冰地说:“不要摸,我没有头脑发热,我说的是真话。既然你不能和我结婚,那我们还是分手吧,这样对我、对你、对她都好。我还想过正常人的生活,也不想继续伤害另一个女人。”

对于这个问题,张忠厚不想继续和许秋影扯下去了,怎么扯都不会有结果的,他是不会和杜梦媛离婚的,这一点是底线。

张忠厚不再说话,他一把抱住许秋影,用嘴巴堵住她的嘴,一只手伸进她的衣服。

许秋影又推开张忠厚,冷冷地说:“我们分手吧。”

张忠厚抱起许秋影跑进卧室,把她扔在床上,剥开她的衣服,不由分说地压在她身上。他知道,女人一旦胡思乱想的时候,男人做再多的解释都没有用,只有生动丰富的肢体语言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办法。

许秋影嗯嗯啊啊地挣扎了一阵,终于还是顺从了。最后和他好好地做一次吧,算是为分手举行的仪式吧。

在许秋影的诱惑下,张忠厚像头发疯的公牛进了角斗场,他感觉许秋影从来没有这次那么让他兴奋过,他也从来没有这么激动过。

一阵潮涨潮落、惊涛骇浪之后,是无边的平静,两个人都仰面躺在床上,房间里只剩下呼吸的声音。

过了一阵,张忠厚亲亲许秋影的脸蛋说:“小宝贝,我们什么都不要想了,好吗?请你相信我,这个世界上我最爱的女人就是你。”

许秋影闭着眼睛,不再说话。

张忠厚又柔柔地说:“这几天我们集团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可能没时间回来了,有事你就给我电话。”其实他是曾德义说的先收敛一段时间,静观其变。

许秋影点点头:“嗯。”心里却说:好了,好了,一切都过去了。从明天起,我要重新开始。

想来想去,她觉得杜梦媛的话有几分道理。自己夺人所爱,占有别人的老公,这和小偷又有什么区别呢?小偷只是偷钱、偷东西,她是偷人啊。父母含辛茹苦地把她养大,从牙缝里抠钱出来送她读书,到头来她却沦落为二奶,要是让父母知道,他们会做何感受?自己十几年寒窗苦读,重点大学本科毕业,在学校品学兼优,曾经有过成为名记者的梦想,最终结果难道就是为了当一个如笼中之鸟一样的二奶吗?虽说现在是个笑贫不笑娼的社会,但二奶毕竟还是被人所唾弃的,在多数人眼里,“二奶”这个字眼,与“小姐”的意思是差不多的。

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许秋影决定离开张忠厚,重新开始生活,做一个脱胎换骨的许秋影。

第二天一大早,许秋影就出去找了一套出租房,然后悄悄地搬了家。其实也没什么可搬的,无非就是拿些衣服和书,搬些行李而已。张忠厚给她的银行卡里还有几十万,这些钱够她用的了。这套房子,本来过几个月就可以办房产证了,张忠厚也说过要办在她的名下,想想还是不要算了。她打算用张忠厚给的这几十万买套小户型,再去找份工作,好好地上份班,踏踏实实地过回正常人的日子。

第三天,许秋影走进一家美容整形医院,一个服务小姐马上上前热情地招呼道:“小姐您好!请问您需要什么帮助吗?”

许秋影淡淡地说:“想做个小手术。”

服务小姐马上介绍道:“小姐想做哪方面?我们这里有丰胸、改脸……”

许秋影做了个暂停的手势,低声说:“修补处女膜。”

服务小姐点头会意,马上把许秋影带进一间办公室,对一个医生低声说了几句,医生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医生叫许秋影坐下,问了些最近两周有没有吸烟、有没有服用阿司匹林和抗炎药物、是否是月经期等问题后,说:“过手术室吧。”

许秋影躺在手术床上,看到医生和护士都是一脸的严肃,帽子和口罩中间露出的是他们一双双冷漠的眼睛,眼睛里似乎还充满着鄙视。想想才觉得可能是他们的职业习惯,是自己多心了。

手术结束后,医生开了些口服抗生素和一些消毒的药水,叫许秋影回去服用和消毒伤口,并嘱咐道:“回去后不要剧烈运动,饮食清淡,注意休息。结婚时间最好在两三个月以后。”

“好的,谢谢医生。”许秋影走出整形医院,步履轻盈,一阵风吹来,长发迎风飘扬。她再次在心里说:过去的一切都过去了,从今天起,我重新开始了。

这段时间,张忠厚真还有点忙,先是开了两天股东会和董事会,然后就是去省工商联开了两天会,最后就是出了几天差。忙得连电话都没时间打给许秋影,偶尔打一个过去,她也表情冷淡,没说两句就挂了。他知道她还在生他的闷气。

又过了几天,张忠厚终于没那么忙了,杜梦媛的情绪也稳定了,他决定去看看许秋影。他打开许秋影的家门,却没见人,连叫了几声:“影子,影子。”见无人应答,就走进卧室一看,立刻呆若木鸡:衣柜门开着,许秋影的衣服全部不见了,书柜里很多她的书也不见了!

张忠厚马上打许秋影的手机,一个冷冰冰的职业声音响起:对不起,你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张忠厚心里怦怦直跳,走到客厅,茶几上用电视遥控器压着一张纸。

我走了,不要找我,你找不到的。分手吧,这样对大家都好。

谢谢你的爱。爱上你,这辈子我都不会后悔。

替我向你老婆道个歉吧,我对不起她。占用了她老公这么久,现在我还给她。

……

张忠厚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神情沮丧,脸色冷峻,双手颤抖。他点上一支烟,狠狠地吸着,一言不发。

赵平海小心翼翼地问:“老板,出什么……事了?”

张忠厚瓮声瓮气地说:“秋影走了。她说要分手。”

赵平海大吃一惊道:“什么?她走了?”

“走了。”

“她不打招呼就走了?去哪了?老板你哪里对不住她?你对她够好了。”

张忠厚扬扬手,表示不想再谈这个话题。

失魂落魄的张忠厚回到家,一进门就质问杜梦媛:“说吧,是不是你赶走了许秋影?”

杜梦媛被问得莫名其妙,但还是大致明白了话中的意思,火冒三丈道:“关我屁事!她死了都不关我的事!”

张忠厚正没地方出气,这句话无疑点燃了他心中的炸药桶,他声色俱厉地说:“杜梦媛你什么意思?你良心干吗这么毒啊?诅咒人家死!”

杜梦媛冷笑道:“心疼了?心疼你的二奶就不要回来嘛!一起死到外面去嘛!”

张忠厚气得脸上青筋暴露,怒目相视道:“这是我的家,我为什么不能回来?杜梦媛你说话不要那么毒!”

杜梦媛又哼哼两声说:“怪我说话毒了?你张忠厚毒事都敢做,怕我说毒话了?”

张忠厚不想再和杜梦媛吵下去,他本来心情就烦,和她吵只会雪上加霜,自寻烦恼。转身摔门而去,回头骂了句:“神经病!”

杜梦媛冲上去,吼道:“你才是神经病呢!你干脆住到精神病院去吧!还回来干什么?”

张忠厚早已下了楼。

杜梦媛心里很悲愤,想哭,又流不出眼泪;想叫,又怕邻居有非议。只能把满腔怒火和痛苦压抑在心里。经历过这段时间的痛苦挣扎,她已经没有了眼泪。她以笑的方式哭,以心里流血的方式流泪。

她觉得自己真是太亏、太不值得了。在张忠厚成功的路上,她付出了那么多,最终却是这样的结果。年轻的时候,她甘当他的助手、他的创业伙伴,他的垫脚石、他的梯子,默默地支持他、协助他。现在他成功了,她又甘愿退居幕后,在生活上无微不至地关心他、照顾他。她不求名不求利,只想一家人和和睦睦地过日子,拥有一个和和美美的家。可是现在,他不但在外面包了二奶,而且还是这么个恶劣的态度,好像他包二奶是天经地义一样。他的做法怎能不让人心寒和绝望?

说实话,张忠厚就像她投资的一支股票,当年谁都看不起,经过她的投资和等待,他终于升值了,难道她没有功劳吗?想想他当时算什么东西,他不就是海天市东城区政府一名最普通的公务员吗?而她当时是东城区文工团的一名歌唱演员,年轻漂亮,有音乐天赋,受人瞩目,追求者无数。有政府官员、大学教授、知名艺术家,也有当时海天市最有名的青年企业家,甚至还有市领导的公子。但她拒绝了所有的追求者,偏偏看中了高大魁梧、为人老实却地位平平的张忠厚,她当时看中他的人和他的名字一样,忠厚老实。他们在一起演绎了一段浪漫美好的爱情故事,一起看电影、下歌舞厅、逛街、郊游……海天市的很多地方都留下了他们爱的足迹。后来他辞职下海经商,她也毫不犹豫地放弃了自己热爱的工作协助他。特别是他刚开始下海开酒楼的时候,她是最辛苦的,每天都要去菜市场买菜,忙里忙外。想想她一个站在舞台上唱歌的人,拎着筐去买菜,那是种什么感觉,只有她自己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