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看她莫不是惊艳,充满了欲望,唯有他,深遂的眼神似要看透她的灵魂一般。祈月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令她费解的眼神。
舞毕,男子竟倏的起身,唤了身边的待从,径直向门外走去。
那一天,似乎给了祈月太多的第一次。还从未有男子这样无视她的存在,不带丝毫感情,没有留恋,甚至没有说过一句话,就绝然的离去。
那天,祈月在铜镜前坐了一夜,望着镜中如花的容颜,第一次对自己充满了怀疑。
在每个辗转难眠的夜里,祈月总是一次又一次的猜测着那个男子的身份,他高贵的气质,潇洒的举止,他冷漠的背影和深奥的眼神,那种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不断的在她脑海里萦绕。让她像着了魔一般,魂不守舍,寝食难安。
而他的到来,带给祈月的不仅仅是震憾,更多的却是疑惑。
祈月仍然能清楚的记得,坊主看到那男子时慌乱的神情,那不应该是坊主这样圆滑世故的人应该有的表现。更让祈月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在那男子走了之后,一切都变了。
坊主不再让她跳舞,甚至她的曲目都从聚花坊的台面上撤了下来。她就像一个从未存在过的人一样,被遗忘在望月楼之外。
十天了,这十天来,坊主没让她跳一支舞,没让她唱一支曲,只吩咐她在望月楼内好生静养着,然后每天派人送来冰糖燕窝。
祈月每天就在这样清闲的日子中,彷徨着,揣测着。她真的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坊主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就如同这次举国欢庆的游行,几乎所有的艺坊,大大小小,知名的不知名的,全部都争先恐后的拿出自己最好的节目,有哪个艺坊不想乘着这个大好的机会展示自己呢?大概只有聚花坊是唯一不想展峰露角的了。
祈月起身走到窗边,窗外,绿草如茵,百花齐放,连空气中都飘散着的馥郁的花香,可祈月,却无暇欣赏眼前这旖旎的风景,她的心情比任何时候都还要沉重。
这时,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祈月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英桃和夏蝉回来了。两个小妮子从昨天起就兴奋着,也是,这样难得的欢庆可不是常有的。
‘哗——’的一声,门开了。祈月扭过头,看到英桃一脸兴奋的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