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她所要的,我们谁也给不了。
“既然你早就知道自己给不了,那你当初又为什么要去招惹她?是,这麻烦是她自找的,是她自己闲着没事儿干非把自己的幸福塞给别人。也不能怪你,要怪就怪她自己,谁让她那么傻?谁让她那么轻易就喜欢上你?”
“八哥,你可真是无辜!”
空荡荡的房子,回响着空荡荡的怒吼。眼前还停留着十四弟甩袖离去的画面,如此清晰而模糊。你可以捍卫她,可以守护她。可我呢?我什么都不能够。
因为我知道自己给不了,所以我不会给她留下任何美好的幻象。看似残忍,却是我们减轻伤害唯一的办法。
为了那三个叩头,我把整个贝勒府装成艳丽的鲜红。这艳丽的红啊,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究竟是像喜庆的颜色多一些,还是像血的颜色多一些?
这艳丽的红啊,你可看见我的心在滴血?
日升日落,我终是等到了这最不愿意到来的一天。
站在僻静的角落,我第一次听到府里有如此热闹的人声。
可我已无力去应付,我累了。在忙碌了许多天以后,我终于还是累了。从心底渗出的疲累,该怎样休息?
月光清寂冰冷,璀璨光华夺目。月华掩去了星辉,明明人声鼎沸,鼓乐喧天,此时我所感到的,也只有那无声的寂寂。
再怎样逼着自己去适应,也还是不习惯这孤独安静的夜晚。
婉儿,你来了吗?
灯火通明,依旧是红艳艳的颜色。
她说只有快乐的时候才可以笑,可我做不到。即使是在最痛苦的时候,我也必须微笑,命运让我这样做。
我穿着一身的鲜红步入喧闹的大厅,身边走着今晚即将与我成婚的女子。堂内是明亮的红色。
我笑弯了眼,只为遮住眼底一池毫无喜悦可言的静水。
十四弟,不只是婉儿,就连我的悲伤也没人看得见。其实不只是一个女子,一个阿哥的悲伤也没人愿意理会。
走过的刹那,我瞧见那穿着粉红色衣裳的身影。难得地,她涂着淡妆,带着不多的首饰,却更是一幅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
迎着她热切盼望的目光,我的心麻木地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