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忍出声打破这样美妙的音乐,仿佛在等一个人的出现,又仿佛在期待黎明的降临。
“婉儿,”云淡风轻的声音,温暖得像是春天的微笑,清爽得像是夏日的清风。不用睁眼我也知道他是谁,因为这世上不会有第二个人发出这样动听的声调。
我勾了勾唇角,仍闭着眼。唇瓣张开又合上,还是选择了静默的等待。
算了,就我这破锣嗓子,还是不要丢人现眼了。
而他也一言不发,安静地坐在床沿,尽管闭着眼,我也能想象出他微弯的双唇和温柔的双眸。他一定穿着一身的白衣,发辫打理得干净利索。
“八爷,姐姐她好吗?”
想了许久,终还是闷闷地“问”出了这句话。声音还是低哑得可怖,隐约还有喉间“呼噜呼噜”的杂音。
说难听点,就是我的喉咙里不知道是什么在响,而我要是想让人家听得懂我在讲什么鸟语花香,就必须作出夸张的口型。
好辛苦的……
“嗯。”声音还是一样的温和,一样的风雅。
你有没有因为我的昏迷不醒而担心呢?有没有因为我病成这个样子而难过啊?
我还是一如既往的自私,虽然不能给你回报,却还是想从你身上汲取更多更多。
更多的温暖、更多的关心、更多的爱。
明知是错,却还是让你这样一直错下去。
只因为我不想放手,只因为有人爱的感觉,真的很幸福……
你怪我自私也好,你怪我无情也罢。这样的我,是不是好贪心?
“八爷啊,我昏迷的时候……”我顿了顿,在想措辞。“你有没有说什么奇怪的话?”
所谓奇怪的话,我貌似有听见他说要补偿我什么的。
“就是什么补偿我之类的?利息?是什么?”明明就是我一直欠你的,我再厚脸皮也不好意思再要你赔偿我什么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