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了一歇,朴氏又吃了一盅,此时她已摁着心口,一张俏脸涨得通红,身边带来的婢女连忙伸出手,当即抢着帮她吃最后这一杯,嫔宫使了个眼色:“不能乱了规矩,你帮着夫人喝,这就没了意思。”
只见金承旨挺身而出,一向威严的他眼里竟然渗着柔软:“嫔宫娘娘,弟媳妇儿是最不擅宴饮的,若同一组之代饮也未常不可。”
东宫摆摆手,宽宽的额头满是赞同:“妇道人家,不必太过于苛刻,若是男子绝不放过。”
轮了一席,终于轮到了奇尚宫与我,才想起,所有的宴饮中,最不擅长的便是掷剑令,吟诗作对难不到我,这种带有技巧的游戏,过去从来都是高尚宫代我参与的。
正要拉奇尚宫的手,她已站在花线外,桃花般娇艳的脸,笑得一派灿烂。继徐氏外,她掷中了九支,我只饮一杯即可。
当我犹犹豫豫的拿着花剑,探着身子想要往剑筒里掷时,先前兴高彩烈奇尚宫像泄了气的皮球,隐隐听到抱怨声,怎么能跟郑尚宫一组,耍嘴皮子的人多不擅此道的。
十支剑下来,竟无一支掷中,亲贵们笑了个前仰后合,背后奇尚宫一双明眸秋水只怕是燃起熊熊要将我焚烧起吧。
十杯满满的酒盅由宫人呈上来,她满是憋屈与无奈:“我真是后悔呀!最是吃不了酒的,摊上你,唉!三、两杯装装模样倒也罢了。”
她接连吃了三盅后,整个身子就摇晃起来,耳上的金坠子不断打千儿,我连忙扶着她:“罢了,按规矩我可以替你喝,你坐一边去歇着,原也是我的错。”便拾起酒杯,一连饮了五杯。
清淡爽口的合欢酒,在这番海饮下,烧得我心口滚烫,这酒盅可不比寻常宴席间的珍珠粒杯,而是拳头大小的合花欢型宴饮杯,加上之前吃了一杯,此番我已吃了六盅,成为席间吃酒最多的女子。
人已开始有些晕眩,感到脚底软软的,伸出手正要拾起第六杯,脆生生的声音响起:“东宫大人,嫔宫娘娘,臣妾瞧郑尚宫已吃了这么多盅酒,脸上已有了春色,再这么吃下去,怕也是伤身,不如由我等代劳吧!”
竟然是徐氏替我说话,东宫与嫔宫见是徐氏开口,欣然应允。
她推了推一旁的永安大君:“就请相公替我帮郑尚宫吃酒吧,您今晚滴酒不沾,不吃几盅酒也是白走一趟。”大君一面含笑望着徐氏,一面自斟了两盅,算是替我解了围。
嫔宫巧笑道:“还不上前谢谢君夫人的一番心意,要不你俩就能这么过关呀!”我自是提着群摆与奇尚宫上前,给这二人行礼。
徐氏是如此善解人意,心中满是感激,杯酒释怀,即使将来她曾用最卑劣的方式来伤害我,而今日之举,却让我记着她今日的好。
回到坐处,我感到头晕目眩加重,心跳亦加速,酒力上头,周身绵软无力,努力扶着额头,支撑着身子,合欢花浸的酒,原应没这么浓烈,只因奇尚宫不能畅饮,总由我代喝,自是难以把持。
推说明日中宫殿还有差使,便附在奇尚宫耳边嘱咐几句,连忙躲出来散酒气。
穿过垂花门,自是出了宴客厅,往左转就可以直接上宫道,便可走出东宫殿的大门,一个绿油油的身影,从我眼前一晃而过,是谁?半醉半迷间,我赶紧跟了上去,她身影伶俐,绕过一间偏殿后,便再也寻不着影子。
偏殿焚着梅花香饼子,借着晚风,清雅幽香,,这是我喜欢的味道,这味道比平常又多些许甜软诱人,却愈觉着周身酥软,好热,身子一阵潮热,我松开襟带,扯开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