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尚宫,我没有力量,”萧瑟的梧桐树下,伫立着嫔宫孤寂的身影,奇尚宫上前掺嫔宫因劳累和紧张而疲惫的身子:“所幸是慈殿娘娘醒过来了,”
见嫔宫凤眼低垂、眉头紧锁,她软言开解道:“嫔宫娘娘就不必太过忧心了。”
“借这个机会,跟哥哥说,想办法让父亲大人也回到都城吧!”嫔宫从唐衣内掏出书信,奇尚宫连忙收了,谨慎保管,“还请娘娘放宽心,乐浪府院君都能回到京城,何况是大监大人。”
嫔宫望着宫廷无数的殿阁,愁绪缱绻:“当慈殿娘娘病倒之后,我是那么的无助,你知道吗?”
奇尚宫倒是暗暗抽了口凉气,此刻她这位主子的神情,令她亦感到忧心,
“在这个宫庭,在东宫还没有成为君主,我还没能坐上国母的位置之时,我什么都不是,一个小小的嫔宫,甚至不如主上的后宫。”
奇尚宫抱着双手,半眯着眼:“恭嫔可真是嚣张,当着主上的面,竟敢责打中殿娘娘的宫人。”
“你错了,”嫔宫转回身,细长的凤目闪过聪慧:“她当然敢责打郑尚宫,如果慈殿娘娘有个闪失,她就是这宫廷的女主人了。”
“那么,如今,请娘娘您早日诞下世嗣吧,若生下元孙,娘娘您的地位就能牢牢稳固了,”奇尚宫的担忧里满是恳切,
嫔宫伸出手探寻的抚着腹部:“怕是不可能够了,你以为王内官死了,一切都会发生改变吗?”
一向机敏的奇尚宫闻言不觉一怔,她饱满的樱唇微微张着,嫔宫转过端丽冠绝的脸:“我若报着这个奢求,就只能等死。”
如此,奇尚宫方松了口气,以她经年服侍嫔宫,对她的了解,此刻已然有了对策。
我在寝所根本不曾静得下心歇息,敬妃的安危令我牵挂,恭嫔的耳光令我备感羞辱,虽然主上宽以待我,永安大君亦有怜惜之色,却令我愈发感到痛苦,
这一切都不是我的选择,凭什么我要忍受命运的摆布。
危机里我学会了隐忍和镇定,羞辱里体会了尊严的可贵,宽容里更感受到了君王的度量,唯有他的怜惜,令我感到是一种施舍,
这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是一种倾心的爱,我不是乞丐,要乞求一个男人的怜悯与同情。
“容儿,中殿娘娘醒过来,就在刚才,”高尚宫拉开推门,兴冲冲的向我说道。
难得的喜色跃上眉梢:“是吗?这真是上天保佑。”我走出寝所,与高尚宫站在一起合着手,望向苍天。
回到寝所后,高尚宫娇小的身影隐没在宽大唐衣里,她紧紧抿着丰唇的樱唇:“适才,他,跟我说,”“他?”我微蹙着眉,她涨红了脸,一幅难为情的模样:“卢尚膳,他要我代给你一句话。”
卢尚膳?我自是深觉荒诞,不解的望着高尚宫,“恩,他说将欲取之,必先舍之,有舍,才有得。”
我咀嚼着这有失有得之意,摇摇头:“他这话是?换句话,他凭什么要白白的帮我?”
高尚宫偏着头,水秀的美眸里亦是揣测:“我也正纳罕呢,你们不曾相熟,他见我去中宫殿问安,借个空档就让我将这话代给你,”她凑到我的耳边:“他说以你的聪慧,是能参透其意的。”
我越发感到迷惘,卢尚膳因着高尚宫的请求,曾经救过我一次,而这一次他为什么又要提点我呢?他所指是何意呢?
我有些烦闷,坐在寝所窄小的屋子里,冥思苦想仍是找不出答案。
高尚宫则像一只闹山黄雀,更是吵是得我心烦意乱:“你现在可出名了,宫里所有的宫人们都很好奇,你是谁呢?你的名字,惊动了整个内命府,连内侍府的人都来打听,猜测你是怎样一个奇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