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妃的脸色难看到了极致,一旁仁平公主哭哭啼啼拉着敬妃要求公允,内殿被徐氏与仁平公主搅得乌烟瘴气,嫔宫轻轻掺着仁平公主一阵劝解,她的凤目左右流顾,满是疑虑。
吴尚宫走上前,在永安大君的跟前微微弯了腰:“中殿娘娘亦是大病初愈,请大君先行回府,容后再议,”
岂料徐氏“啪”的一巴掌扇在吴尚宫的脸上:“贱婢,都是你挑唆的,纳妾之事,别以我不知道,我从来就不曾把你放在眼底,更何况是今时今日。”
她的目光跃过吴尚宫,洋洋得意的落在我的身上,这番话,更像是说给我听的,尽管被永安大君连扯带拖的拉出内殿,在推门合上前,剪水僮仁,笑得荡漾,今日之举,她获得了全面的胜利。
她借益母草,以谋害之说重创了仁平公主的气势;责打吴尚宫,又严重警告我,揭穿敬妃的诊脉之举,狠狠给了中宫殿一个下马威;又含沙摄影向嫔宫摆明了她将来的身份和位置。
徐氏是一个很懂得利用自身价值的女人,之前,她利用自己的美色,嫁入王室;现在,又利用腹中的胎儿,巩固在王室的地位。
这兴许就是嫔宫所说的,徐氏的步步为营!
当我把这篇见解说予嫔宫金氏听的时候,“我原来也是这么想的,但是,我们还是低估她了,”她朱唇榴齿,的砾灿练;“娘娘,您是指?”我仰视着嫔宫,她的智慧,是远在我之上的;
“你还没明确作出承诺,”嫔宫在这个时候,依然保持着警醒,“适才这番话,能算作是你的投诚吗?”徐氏处于上升的势头,迫于逼人的形势,我开始动摇,是很想抓住这个机会,与嫔宫联手。
嫔宫看出我眼底犹豫,一针见血:“若徐氏生下儿子,即使你如中殿娘娘所愿去大君府当小妾,以她的个性与心胸,还有之前,这么多结怨,你认为,那日子你能过得下去?”
而我心底同时闪过另一丝声音,若大君知道我与嫔宫作了这样的交易,他还能待见我吗?把自己的儿子送给嫔宫,去交换名位,我过得了自己这一关吗?
如此一来,我与这后宫中争宠的嫔妃又有什么不同?甚至还不如徐氏。
“娘娘,形势比人强,恳请娘娘再容奴婢,再斟酌。”唯今之际,只有先稳住嫔宫,广结善缘,再作决断。
“事不宜迟,郑尚宫,我的耐心与宽容,可是有限的,”她凉凉的笑着,“不是非你不可。”
望着她离去的身影,的确,不是非我不可,在这件事情上,我没有足够的影响利,除非,能够像徐氏那样,牢牢的抓住他的心。
唯有赢得他的心,可我,就是不曾抓着他的心,才眼睁睁,看着他娶了徐氏。
一阵热风吹来,几片半枯的黄叶落在我的肩上,春去秋来,昌德宫虽然迎来了初秋,而秋老虎正在肆虐。
不远处的林子里,有宫人们再蹴秋千,扬起一片尘土,弥散开来,我连忙用袖子护着眼睛。
当我睁开眼,欲抖落袖子上沾着的一丝细密的尘土,吴尚宫竟然与我迎面相对,她深深的望着我,目光里洋溢着慈爱,像是回到了从前:“我小的时候,听母亲说过一典故,”
她从地上掬起一捧尘土:“人心就像这尘土,越是想要牢牢的抓住,结果,它越是从你的指缝间溜走,”双手用力一握,纤细的尘土如流沙般在她的指缝间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