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淡淡一笑:“虽然有壮志也要有名主,如今东莞国主温和俊雅,可是却非强势名主,东莞可以在这乱世之中安稳可是却非一争长短的主,而苍月,皇上年幼,外戚霸权,昊冥,新帝继位,一字并肩王两分天下,至于西陵,至今连陛下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观澜……”没有说话看向云皖西,眼神中有着忌讳。
“哦,观澜怎么了?”一直刻意的忽略很多的事情,不外乎想要将很多的事情忽略掉,可是一旦真的牵扯上了,才发现自己太过于自欺欺人。
看着云皖西脸上的表情,一直站在一旁的云皖洀慢慢的叹了口气,皖儿,休息够了,也该回到属于你的地方。
十一月的东莞城已经入冬了,纵然是热闹的街头,人群拥挤,却也是寒风凛冽,阵阵吹过,潦倒的画摊上字画被风吹起阵阵的乱舞,大雪也沸沸扬扬的散落,收拾好画摊的书生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云皖西和云皖洀:“两位不嫌弃在下的屋子风雨兼具,就到在下的家中落个脚!”
看着呼啸而过的寒风,云皖西和云皖洀相似一笑,然后都点点头,同书生一同离开,书生叫左均,家就住在离这里不远的城门外,至于屋子,到了看到的第一眼,云皖西就明白书生的话的确没有一点的夸张,这屋子确实是简陋到可以。
正当他们进屋的时候,从里面走出来端着盆子的少年,少年略略抬起头看了看眼前的几个人,微微的笑了,睁着眼睛笑道:“娘亲!”
云皖西和云皖洀立刻看向书生,云皖西心中更是有些惊奇,难道自己既然没有看出来书生是个女儿身。
左均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然后温和的对着少年说道幕儿乖,爹爹说过娘亲到很远的地方不会回来了。
少年侧过头,脸上是一派的认真表情,莞尔之间的天真流转,清秀的容貌上笑眯眯的点着头,这孩子,既然是个痴儿。
“让两位见笑了,这孩子小时候被烧坏了脑子,成了这样子……”左均慢慢的跨进屋子,紧跟的两人慢慢有些错愕,但是谁也没有开口说话,纵容曾经的自己可以翻手为云覆手雨,可是他们永远也无法明白所有人的故事。
“那年幕儿的母亲怀了他,我是个没有担当的男人,一心追求功名,没有管过他们,他的娘亲是因为生他而难产,幕儿七岁的时候,高烧不退,而我却在路王府追逐我的功名,等待我欣喜回来的时候,幕儿差点就活不过来了。”左均的脸上笑容有些苦涩,恍惚之间笑容中有着浓浓的自嘲:“那些字画其实都是我以前写的,我一生追逐着功名利禄,没有好好珍惜身边的人,我只是想将自己曾经的一切卖掉,然后好好的安稳过日子,这天下,其实与我又有何干系?”
左均的背影看起来有着几分的苍凉和无奈,紧紧跟着进去的云皖西眼中若有所思,看着那样的云皖西,云皖洀的眼中笑意慢慢的盈上,隐隐之间心中也有着一丝的哀伤,他也该走了,既然皖儿已经想清楚了,那他也该回到属于他的地方。
入夜的晚上,屋外是大雪漫扬,不知道怎么的,幕儿很喜欢云皖西,总是靠着她,用着一双天真的大眼睛看着她,小小的身子也曲卷在她的怀中,而云皖洀看着这一幕,也总是柔柔的笑着,反倒是左均有些不好意思。
抚着幕儿柔软的发丝,看着窗外飘落的大雪,静静的看着,她的唇角微扬,低低的叹息,看着怀中什么也不懂得孩子:“没有料到,最后还是为了一个你,甘愿回去!”
不是因为放不下权势,也不是因为眷恋,而是因为是自己挑起了战火,自己就有责任将这一切落下帷幕。
“皖儿,有些事情注定的,就不该逃避!”
“哥哥,可是皖儿不喜欢被命运操纵!”低声的看着怀中有些困了的幕儿,轻声的问道:“幕儿,做我的孩子好不好,我交你一切的东西,即使你永远学不会,我也会宠你如昔!”
这句话让身边的两个人一个震惊,一个有些怜惜,看着云皖西,云皖洀有些低声的叹息:“皖儿!”
“哥哥,我不能生孩子,很早很早我就知道,父王告诉母后的时候我就在门背后!”淡淡的一笑,曾经以为自己很在意的东西,原来经过了时光,也会变得没有这么重要了。
“皖儿……”皖儿的身上背负了太多的爱恨和责任,受尽千般宠爱的朝阳郡主其实她比任何人都要脆弱,年少频频被人毒杀,身为观澜九王的女儿,这个身份就注定了不可能平凡一生,而过多的毒药让皖儿丧失的是生育的能力,她,永远不会是一个母亲,这就是父王宠溺她,比任何人都过度的原因。
“哥哥,对皖儿而言,其实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正我也不需要!”轻声的安慰着陷入了自责的兄长,其实她,知道自己现在的行为不过是抓住溺水的浮木,哥哥不可能陪在自己的身边一辈子,既然担心这天下自然只有回去,花费了心血的东西怎么可能真正的丢下,自己不过是想好好的休息一下。
“什么时候打算回去?”慢慢的摇着头,左均已经去帮他们张罗吃的东西,没有在旁边,很自然的问道。
“也许好过一段时间,我想好好的看看很多地方?”
“他会担心的!”
“我知道,可是我需要时间,重新的面对自己和接受一个全新的莫俨然,是不是承影?”被人点名道姓的承影有些尴尬的现身出来,朝着云皖洀微微点点头,看向云皖西的时候却是屈膝一跪:“承影见过云姑娘!”
“那你是回去,还是跟着我?”挑高了眉头,一如最初见面时候慧黠的女子,眼神中藏着的是让人不敢小觑的光彩。
“公子吩咐了承影好好守在云姑娘的身边,云姑娘不回宫,承影也不会回去!”承影倔犟的眼神看着云皖西,正从屋子中端出面的左均有些惊讶的说道:“原来还有一位客人!”
“好!”笑眯眯的看着承影,云皖西一口答案,而看向云皖洀的眼神中却有着一丝难以觉察的不舍,她是谁?又怎么会没有感觉到云皖洀心中的离开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