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姿涵奇怪的看了眼轩辕琰,“太子,是臣女说错了什么吗?还请太子直言。”
“凌姿涵,你为何总拒我于千里之外!”他微微扬声,似乎有些不满。
“太子爷说笑了,臣女并无此意。”
她那里是拒她千里之外?有眼睛的都该看得出吧,她是视他如豺狼虎豹,拒他万里都不足够啊!
“那你说,为何每天见到本宫就躲。”
看来他今儿是打定主意要刨根究底了。
凌姿涵虽然心烦,倒也还能对应,只浅笑道:“臣女并非躲避太子爷也,一来臣女并未做亏心事,何来躲避之说?二来,臣女与太子爷素来没有交集,见了面,除了见礼,回话,臣女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需要和太子爷交流的。即使,臣女真的有心躲避太子爷,那也是在避嫌,也是为太子也好。毕竟,臣女是未出闺阁的女流之辈,又与令弟有婚约在身,很该避之,免得又被人当做了把柄,传出许多不好听的有辱清誉的事儿。”
话音落,她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眼尾的妩媚中暗藏讥诮。
她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这太子爷要再不识趣,她就真的高估了他了。
这太子爷到底是听懂了凌姿涵的话,尤其是听明白了她末尾那句,知道她所说的有辱清誉的事是什么。不觉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蓦然转身,干咳了几下掩饰情绪,随即挥了挥袖子,让她退下。
而就在她离开后,太子已经走上了太后寝宫的台阶。但不知为何,他还是回了头,朝着她离开的方向投去深沉难解的一瞥。
入夜,室内幽暗,帘幔低垂。
凌姿涵坐在床边,连着叫了两声“夏夏”,却没人应声,确定她在药力作用下已然睡熟了,就悄悄的走出房间。
房门缓缓打开,青黛在门口恭候。
“少主,一切准备妥当。”
“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凌姿涵继续朝前走着,看似轻松泰然,可她自己却知道,这每一步都很沉重。
而没靠近院门一些,她心中那个喊停的愿望就越来越强烈。
可一想到昨夜先生的话,那个决定就又坚定了。
赌一把吧!
她的运气一向不错,这次……也会好的。
“卿卿。”登上院门前的阶梯,凌姿涵还未跨出门槛,就听到了那邪魅的声音,唤着独独属于他的昵称。
凌姿涵藏在袖子底下的手微微颤了下,第一次,她是那么狠毒药。尤其是此刻,藏在她指间的毒。
“卿卿,出来,陪我走走。”站在门槛外,轩辕煌朝她伸出手。
“好。”凌姿涵紧了下寝衣的领口,朝他看了一眼,那坚定的寒眸也坚定了她的心,令她终于跨出门槛,并伸出手,手指轻轻搭在他的手心上。
紧紧握住,轩辕煌感觉到她指尖冰冷的温度,不觉皱眉,却未说话,只是将自己的外衣脱了下来,罩在她身上,还不容抗拒的紧了下衣领。
“不准脱,你要敢脱,就连着里头的一起脱!”
一句蛮横而又温柔的关怀,却奇迹般的平息了凌姿涵心中的那点不安,但还是小声的说了句谢谢。
携手离开文锦阁,两人慢步在行宫中,就像一对夜间幽会的情侣般,缓缓的走着。
两人故意“避开”大路,走在偏僻的小路上,但还是不可避免的遇见了几个宫女太监。宫人们一见着这两人,都忙不迭的下跪行礼,头也不敢太的目送两人的身影离开宫道。
至于这离开后,无外乎两种可能,一种是私下里大肆渲染传播两人夜游的事儿,另一种则是将看到的所有事情都咽到肚子里去。
而凌姿涵他们之所以如此招摇,为的就是第一种结果。
他们需要有人看见,这样等下的计划才会出现的更为自然。
僻静处,两人知道宫人已经离开,但并非全离开了,还是有几个好事的八卦之徒,隐藏在暗处偷偷的看着这边。
“卿卿,不如给戏加点筹码。”邪魅的笑着,轩辕煌忽然伸手拦住凌姿涵的细腰,旋即微微一转,调整好角度,藏住凌姿涵的身影后,朝她压了过去。
吻浅浅的落下,宛如一只蝶停留在她的唇畔。
只是轻轻的吮了下她的唇瓣,便停了下来。
“卿卿,这样的夜游,才更有可信度。”
凌姿涵勾动唇角,扑闪着妩媚的妖眸,噙笑道:“看来你……信心十足。”
“为了我们,这次必须赢。”轻啄了下她的唇瓣,轩辕煌便离开她的唇道:“用你的吻,给我鼓气?”
这些年在战场上,他也算是历尽生死。但这次的计划,却与生死无关,而是再赌……命运。
“欠着,等回京再还给你。”凌姿涵伸手抚向他的脸庞,但在这时,却听安静的行宫内传来一阵纷乱的脚步声,似乎是行宫中的护卫军在疾行。
接着,一盏盏宫灯接连被点亮了,四处都响着吆喝声……“抓刺客,抓刺客……”
凌姿涵与轩辕煌相视一笑,同时换上凝重的神色,朝着迎面而来的一队巡逻的护卫军走去。
“何人!”火光照亮了两人的脸庞,迎面而来的一队护卫军慌忙跪下行礼:“不知王爷,准王妃在此,奴才冒犯……”
“本王恕你无罪,起来说话。告诉本王,那刺客现在在哪儿!”轩辕煌的声音听上去似乎很镇定,但他急着询问刺客,无声的表现出了他对太后的关心,到演的入木三分,让人无从怀疑。
“奴才……奴才只知刺客是冲着……太后,太后……”
话语未落,护卫军的小队长只觉身后一阵风刮过,再抬头,眼前那还有九王爷和准王妃的影子?却也没有任何怀疑,领着身后的弟兄们,纷纷起身,顺着宫道继续朝前疾行,通知所有的宫人注意防范,并寻觅附近有无刺客。
而此刻,太后寝宫已被一群黑衣人团团围住,与护卫军展开激战。
与此同时,听闻消息的轩辕谦随便的披着个外套,手持长剑,匆匆的赶了过来,身后带着一支护卫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