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夫人,请不要为难我们做奴婢的。做个选择吧!”
看着如此可怜楚楚的轩辕煌,流云在心中不屑的轻嗤了声,面色不变的将手中托盘伸向乌鲁嘉怡,声音平板的再度重复催促的话。
乌鲁嘉怡抽噎着,望着面前笼罩着半边阴影的身影,有瞧了眼正在对凌姿涵说话,满眼温柔却从未对她们绽放过一星半点的男人。张了张嘴,她似乎想要说话,但脑海中却突然闪现出那张罩着黄金面具的脸孔,令她的肩膀猛地颤抖了下,打了个寒颤。
阴冷的眼神,鬼魅般的影子,从脑海中清晰隐现,耳边似乎也出现了他的声音,阴鸷而又嚣张。明明只是个幻觉,可打心眼里的恐惧,却好像真的能感觉到他的存在,这让乌鲁嘉怡更是惊慌不已。
失措间,她竟然神差鬼使般的朝那包曼陀罗粉伸手……
“嘉怡姐姐,你疯了吗!”
任西娅不知打哪儿来了勇气,一巴掌打开乌鲁嘉怡的手,并推翻了托盘,令曼陀罗粉从纸包中翻了出来,洒了一地。
转眼,她怒瞪着流云。
“你个贱婢,别以为有主子撑腰,就敢对本……对我们苦苦相逼。我等份位再低,也是王府的妾室,是圣上亲赐的。别说凭你的身份,就是你那妖孽的主子,根本不配……”话音未落,“啪……”
一记响亮的巴掌声传来。
清脆,并不悦耳,却震得任西娅耳朵嗡嗡响。
同时伴随着的,是一阵火辣辣的刺痛。
“妾夫人,作为妾室,就该谨守本分,以下犯上,可是万万不能的。”收回手,流云并没有被任西娅吓到,反倒因为她说了不该说的话,而大方的赏了她一巴掌。
接着,又慢条斯理的继续收拾沾了曼陀罗粉末的地毯,在上头泼了些水,淡化了花粉的香气,以防这屋中人因此而被催情。
被打懵了的任西娅没反应过来,一旁的乌鲁嘉怡倒是抢先一步,抡圆了巴掌,朝流云扇去。
“真不长记性。”流云冷声说了句,手早已扭住了乌鲁嘉怡,轻蔑的看着她,抿了抿唇角,就转身机械的请示凌姿涵,“王妃,是否要再把她们捆住。流云担心她们对王爷王妃不利。”
“罢了,各个细皮嫩肉的,捆久了会留下印子,怪心疼的。不过他们若敢在这儿对本妃与王爷不利,怕是在得手前,就已经变得千疮百孔了。”凌姿涵还是那样,云淡风轻的说着残忍的话,嘴角始终勾着浅浅的一弯笑容,玩味着反问,“流云,你说对吗?”
“凌姿涵,不需要你的假好心,也别摆出那副嘴脸,我看见就恶心!区区一个妖女,不知道用了什么妖术,媚惑了王爷,才让他乱了心智。你别以为当上了王妃就了不起,我任西娅告诉你,这九王府,不知道葬送了多少个王妃了,最不缺的就是冤魂!你,也不会太久!”
“呯……”不等她说完话,一只茶盏已然飞向了她,里头是才换上的滚烫的开水。
茶盏碎渣四溅,开水也跟着溅出,泼了任西娅一身。
可她却连叫都没敢叫,只呆滞的看着将茶盏砸向她的轩辕煌。
印象中,喜怒不行于色的邪王,竟然因为她的一句话,而以一副盛怒的模样看向她,那眼神似乎要将她扒皮抽筋,在悬挂在城墙上对外昭示都不能解恨。
“王……爷。”
“来人,把这贱人拖出去!乱棍打死。”冰冷的声音没有丝毫感情,就像他看她们的眼神一样,毫无人情味,更别提那种根本不能奢求的暖意与温柔了。“你说王妃不能惩处你们,那本王今天倒是要看看,本王若动了你们,是会天塌,还是会地陷!”
“王爷!”不等轩辕煌说完,凌姿涵赶忙出声叫住他,并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朝他微微摇头,“王爷不是说,王府内务交给臣妾处理吗?”
“卿卿……”
“逸。”凌姿涵打断了轩辕煌的话,凑近他的耳边低声道:“忘了吗,我们约好的,荣辱与共,并肩而立。”
“你啊!”轩辕煌无奈的摇了摇头,随手一挥,就让那些准备拖走任西娅的人暂且离开了。转眸又看向凌姿涵,浸透着宠溺的目光,冥冥中成了一种支持力。
支撑着她,在王府中树立王妃该有的威信。
凌姿涵莞尔一笑,指尖在他的手心中轻轻勾了下,旋即放开手,转身看向座下。
面色又恢复如常,淡漠的笑挂在唇角,明明美好,却叫人后怕不已。而那双妖异的眸,比桃花瓣更妩媚三分,但眼底却是一片冰冷,笑意丝毫没有达到眼底,甚至像是被冻结在眼中了。
“流云,放开她们,本妃有话要问。”
“王妃。”
“放开!”声音微扬,明明轻细,却是那样的有魄力,有气势。
流云连忙松开手,起身推到凌姿涵身边,却警惕的盯着眼前危险的两人,随时戒备。
“任西娅,你的目的再简单不过,就是想被王爷临幸。这个,本妃可以理解,只不过,你的方法,让本妃有些不敢恭维。倒也不是偏激,总觉得你这女人不怎么长脑子,每次都被人耍的团团转,结果还要帮她?哈,真不知道是该夸赞你们姐妹情深,还是该说你蠢顿如猪,替任家有你这样的孩子感到羞愧不已。”
凌姿涵站起,扶着流云的拾级而下。
红裙摇曳,随着曼妙的身姿,优雅的步伐,微微掀动。
更是一番撩人妖冶之色。
“你方才的话,倒是给本妃一个提示。为何说王府中从不缺少冤魂,嗯?是你亲眼瞧见了无数死得冤枉的府中人,还是你也参与其中,才能如此清楚。本妃甚为不解,还请任西娅妹妹明言。”
此刻,凌姿涵已经走到了任西娅面前,低头俯视着她,淡淡的笑着,转即又抬头看向低头垂眸,站在后头的几名侍妾,嘴角勾的更深了些。
任西娅看着眼前那刺眼的红裙,紧握着拳头,半晌不语。
凌姿涵倒也有耐心,扬声玩味的笑着说:“你若不说,本妃也有法子知道。只可惜,本妃难得好心,想给你留个活命的机会,如今却……”说着,她惋惜的叹了口气,并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