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照进去,就反射出一片刺眼的金光。
高大的足足有一个半人高的十二折子金镶玉屏风,就立在帘子后头,好似要阻挡住什么。但且不说,是为遮挡什么,但看这一章屏风,放在这种了无人迹的地底密室中,也太奢侈了点吧!别说那金子的市价够多少人家吃喝一辈子的了,就是那成块成块的,不可股价的镶嵌在金子中的玉器,也足够令人咋舌的赞叹上好些时候了。
但若在这里就被震惊了,这后头的天地,就没法看了。
凌姿涵上下打量了圈屏风,就随着轩辕煌绕过屏风。
眼前,是一个宽敞的“堂屋”,天蚕冰丝的帷幔,上等紫檀的梁栋,黄花梨木的桌椅,羊脂美玉的杯壶……就连椅子上的软垫,都是千金难买的岁贡,渤海洋纱。
轻纱曼舞,雕梁画栋,精致的物件,无一不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就说那黄花梨,极为稀有,若非皇室,根本不可能用得起。只敲一块板凳腿出去,就够寻常百姓吃上几辈子了。
但这也只能算得上华丽,因为左侧的暖阁与右侧的寝房,比这正堂显得更为奢靡。尤其是寝房,顶上镶嵌着不知道多少克夜明珠,还各个圆润,照的整间屋子每个角落都极为通透。屋中的器具,也无一不是最精湛的。有价值连城的古董,有千金难求的摆件,更有有价无市的、甚至只应该在传闻中才存在的物件。
而这一切,现在都蒙着尘埃。
但那灰尘,并不会掩盖这儿的奢靡。
凌姿涵诧异的看着这一切,更加不解了,脑海中所有的问题就像一团乱麻一样,缠在了一起,怎么都里不顺畅。
这一切,都太诡异了。
若不是因为她之前是从凌相这里拿的图纸,同凌相确认后,又让四龙前来确认过,她真的会怀疑,这里是不是凌相藏宝的地方。不过,若是凌相藏宝,大概不会在走廊上挂那些个人物画像吧!
虽然,现在还不能确定那些人都是谁,但有五个人可以确定。除开三个与他们息息相关的女子外,另外两个,一个是众所周知的神秘国师,另一个,轩辕煌说,是紫家的祖先。他就连接着壁画的第一个男人的画像,据轩辕煌说,他曾经在地宫祭祖之地,见过那人的画像,作为开国功臣,供奉在宗堂里。
不禁大胆猜测,这会不会是紫宸家的祠堂?
可是,说是祠堂,未免又有些牵强。
毕竟,没谁家的祠堂,会只供画像,还没有说明与牌位,更不会连同左右的还有两个这样奇怪的房间。
一个尽显低调,还显然是给女子住的,另一个就奢华的不着调,不辨男女,但男人用的面子大一些。
因为左侧的暖阁中,除了一个整块沉香木树根,雕出来的横榻外,还有一张类似“玻璃”的棋桌,与两盒珍宝玲珑黑白棋子,围绕在屋子里的,就只有一排排架子,圈出中间那个放横榻和棋桌的空位,似乎是与人对弈用的。而那架子上,摆着的,尽是些或失传已久,或从未见过的各色武器。
大约,这屋子的主人,是个喜欢舞蹈弄剑,崇尚“武功”,还极度奢侈的男人吧!
哦,那个人可能还有个癖好,喜欢听墙角……
在屋子里走了一圈,凌姿涵停在了一个单独放置的刀架前,不知是不是站对了位置的缘故,竟然隐隐约约听见一些风的声音。
凌姿涵寻着那风声,竟然在墙上了几个坑坑洼洼的小孔,贴近,一道陌生而又熟悉的声音就从里头传了出来。
“尊主,尊主您要相信我,我真的把她……”
“没见着人,你凭什么让本尊信你!”陌生的男声,低沉的穿透了房顶。又似乎是从别的地方传来的,听的不是很真切,可却像是句句都灌入了耳朵里。
“尊主,我真的把她引进来了,只是凌姿涵狡猾的很,不知道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就,就离开了!”女人再给自己找着理由,声音极为慌张。
但凌姿涵还是听出来了,那是凌惠的声音。
可那个男人是谁?
凌姿涵在脑海中搜索了一遍,能被人称做“尊主”的人士,掰着手指头书,那几个也是她很熟悉的。但这位的声音,她辨识不出。或许不是武林中人吧,她猜!
“没本事的蠢货!别忘了,是谁把你弄出来的。”
“尊主,尊主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完成您交代的事!”
被称为尊主的男人低声咒骂着凌惠,那声音是那样的有气势,骂的极为理直气壮。
倒是凌惠,早就没了原先在府里横行的气势,委婉哀求,就差没哭爹喊娘了。
凌姿涵不觉扬唇,露出讥诮的笑,但原本站在对面一组剑架前头的轩辕煌,却面色沉重的快步走来。他本就听觉超于一般人,即使不向凌姿涵那样在上头,也能听见窸窣声响。此刻,只需靠近,便能清晰的听见,里头有两个声音传出。
“好,本尊就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好自为之。”声音少顿,凌惠又是一顿狗腿的溜须拍马,接着,那声音又继续传出,“这东西,无色无味,就算是她也察觉不出来。你想办法让她吃下去。还有这包,该给谁,怎么用,你已经很清楚了吧,就不用我来教了吧!”
“是,是,尊主,我一定办到!”紧跟着,凌惠颓然尖叫了一声,然后又好似怕触怒了对方,慑喏了句,“尊上,您掐疼我了。”
“疼?若那件事还办不成,本尊让你比现在疼上千万倍!你给本尊放聪明点,那个男人,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除了你所剩无几的色相,别忘了带上脑子做!”
又是唯唯诺诺的应答,但后头的话凌姿涵已经懒得听了。
她不知想着什么,就连轩辕煌连着叫她,她都没听见。
直到轩辕煌伸手去握她的手,凌姿涵才忽然抬头,扬眉浅笑,媚眼如丝,妖冶魅人的看着他,上下打量一番,眼波早已恢复往日的纯澈,并扬起玩味的邪恶,扫了一圈道:“我说王爷,您……还真是吃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