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眼看着轩辕琰渐变青白的脸庞,凌姿涵露出一抹诡异的笑。不等他上前,她便打了个响指,几道看不清黑影就从空而降,将两人围在了中央。
“你……”
“太子爷,莫慌。本妃虽然讨厌你这张嘴脸,但还没到想把你剁了喂狗的程度。今日之事,只是想警告你,别再打本宫的注意,否则,王爷要对付起来你,就不会向本宫这般客气了。至于你与那几位小主的事儿,本妃不会告发的,你还是乘着自己还能动,继续享受人生吧!以免,哪天遭了什么劫难,就在也享受不到了。”扫了眼为首的暗卫,凌姿涵打了个撤退的手势,转身离开,毫不留恋。
转角处,等待的流云急得冒汗。见了凌姿涵过来,就急忙奔了过去道:“小姐,他没对你怎样吧!”
“没有,就是被那咸猪手碰了下下颌,回头帮我拿青盐洗洗。”
见她神色一切如旧,流云也放心的跟在凌姿涵后头走着,手上还举着把伞。
“王爷怎么说的?”
“按照小姐的意思,并未告诉王爷,我只会去拿了把伞,和王爷说,小姐要去雪地里走走。”
“嗯。”凌姿涵微微点头,看着那灯火通明的大殿,还每层靠近,就能感觉到那份歌舞升平的喧嚣,不自觉的就放慢了脚步。“我们也会去吧,再走下去,王爷该着急了。”
“是!”小心的撑着伞,挡去飘落的雪花。流云扶着她,深一脚浅一脚的才在雪地上。走了许久,眼看着就快到殿门口了,她忽然道:“小姐,您……为什么不稀罕那个位子?那可是,天下女人,都想要拥有的。而你,还是那样的命格……”
“流云,以后这话不许说!”打断流云的话,凌姿涵不自觉的眉头紧缩了下。
流云赶忙伏下:“奴婢知错,奴婢……”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起来吧!”瞧着流云因紧张而发白的小脸,凌姿涵伸手扶了她一把,转眸又轻轻拍了拍衣襟上的雪花,轻声道:“流云,那个位子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好,而且……”
而且,若有一天,她真的要想要那位子,还需要人赏不成?!
凌姿涵这辈子,没干过什么好事儿,但坏事儿吧……还真没少干过。于是,这就遭了报应!
大晚上的,她睡得好好的,还是抱着轩辕煌那个香香软软的大抱枕,怎么着就被绑票了呢?最倒霉的,还是和他一起被绑的!
还有没有天理了,这天下间,难道真有比他邪王,更嚣张的主?!
试问,有谁能够在他们的眼皮底下,潜入皇宫,把他们给迷倒带走?
最可怕的是,这迷药,竟然对她起了效用!
黑暗中,凌姿涵努力回忆着……
冬至的家宴结束后,她和轩辕煌回到安寿宫里,她先前将养的地方休息。睡前,被轩辕煌连哄带骗的喝了半碗特别苦的药膳,然后就就寝了。
按理说,他们吃的食物,都是经过严格检验的,不会有问题。而她对草药也略有研究,真要是吃下去的东西有问题,她也不会傻到不知道。可这解释不了,他们怎么就莫名其妙的……
“哎呦。”
晃晃荡荡的马车突然刹住了。
凌姿涵一脑袋撞在了车框上,吃痛的低呼一声,就赶紧伸手抵住车框,身体则依旧缩在轩辕煌的身边。可这一动,她才发现,自己的手竟然被绑着,而且这绳结打得极为技巧,怎么挣,都挣不脱。
等马车稳了下来,凌姿涵屏气凝神的听着外头的动静,除了那几乎不可察觉的脚步声,就只剩下马儿吃草时发出的咀嚼声了。
渐渐的,那脚步声远了些。
凌姿涵费力的,尽量放缓速度,慢慢的调转身形,伸手推了推轩辕煌,用极低的声音唤他:“喂,轩辕煌,你醒醒……喂……”
没有用,轩辕煌像是几辈子没睡觉似的,睡得是那样的沉。这让凌姿涵看了,都不忍心去叫醒他。看来,绑了他们的人,对他们用的应该是同一种迷药,只不过,用在他们俩身上,对她的效果明显没有对轩辕煌的好,而这也许正是他们的意图。毕竟在他们两人之中,轩辕煌若是醒着的,一定是最难对付的那个!
也不知道,其他人还好不好,流云她会不会……
此刻,她无比的痛恨自己失去了武功,若是内力还在,也不会弱到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至少……能把这破绳子给解开吧!
“诶,大哥,你瞧这荒山野岭的,哪里有个人的影子?你说,哪个付了钱,让我们把车赶到这里的人,不会是耍我们吧!还有,这车上是啥玩意儿啊?只得那人出那么大笔银子,就只让咱两赶趟车,你说,会不会是什么金银珠宝?不如,咱们打开看看,就此分了,还管那人干嘛!”
车外突然传来一阵粗豪的声音,惹得凌姿涵眉梢直跳。感情,这些不是绑架他们的人,只是收了钱,负责赶车,把他们送到地方的人。可那付了钱,让他们出力的到底是什么人啊?又是要把他们送到哪里去?还有,那些“高人”到底要绑了他们去哪儿啊!
总不会是被拉去作什么人体实验吧!
前世的经历告诉她,人世险恶,实验室里是最安全的。不过那些报道在她的脑海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再加上,这辈子她没少受过的罪,也算是看透了世态炎凉,心下也就做出了最坏的打算。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哪里有问题,便将耳朵贴近车框,细细的听着。
另一道微显沉重的声音传出,听上去,说话的人比之前那个更为稳重,的确是个当大哥的料子。
“你个龟儿子,老子和你说的事儿,你全给狗吃肚子里了是吧!我让你贪财,让你贪财,你要敢动那车子分毫,就算你今晚能逃到天涯海角去,照样被抓回来,片成肉,给人下酒!”
这人吓唬人的话倒是一套一套的,而另一人微微瑟缩的埋怨,却让凌姿涵是又好气又好笑。
“嘁,大哥,你糊弄谁呢?还片成肉下酒喝?!你当这人人都是邪王啊,杀人饮血,无恶不作。还是当他们都是妖女,吃人肉,喝人血?!您甭价想糊弄我,看您这架势,这车里的银子,每个千百,也有万把儿了。大哥,你开开窍吧,靠江湖规矩吃饭,那点死银子还不够喝壶花酒的呢。你要是不敢,我可就上了,别怪兄弟我不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