狰狞的形象,在脑海中刻画深邃。
嘶哑的声音,此刻却像是地狱中使者的召唤,充斥着引诱的味道。
危险的引诱。
但凌姿涵,还是动摇了。
到不是因为单纯的蛊惑,而是因为心中的那个信念。
她想知道那个答案,从她被卷入这件事中,不停的查证着时,就想知道。
而且,她这人有个毛病,就是好奇心太重了。若是让她看着这个机会飞走,日后她必定,会被当初为什么没有去听一听这个结果,而备受内心的折磨。
指不定,还会发疯!
正是这样的了解自己,所以,她迈出了第一步。
“谅你也无计可施了。”停了停,凌姿涵转眸看向身侧神色各异的长老,目光掠过,在那个最早见到的,奇怪的老长老面上扫了圈,最终落在了紫宸的面上。只见,他那无波无澜的面庞上,染了抹淡淡的担忧,不觉翘起了嘴角。
在他默许的目光中,凌姿涵轻轻地拂开轩辕煌的手,朝他走去。
轩辕煌知道拽不住她,紧随其后。
凌姿涵站住,回头,本想让他不必跟着,却听刚才还让她一个人过去的紫星道:“王爷若真想知道,就陪着过来吧……”
那一瞬,他低垂着眼帘的眸中,闪过一丝妖异的诡谲。
若是看见,就应该有所防备了。
防备他有什么阴险的举动,防备他,即将的暗算。
“孩子,靠近点,看着我的眼睛,看着……”
在凌姿涵停住脚步时,不住咳血的紫星,弯起血腥的嘴唇,露出令人发指的笑容。
四目相触间,凌姿涵只觉自己被什么给吸引住了,暗叫不妙时,却觉得一阵头昏,身子也有些轻飘飘的。
可她想移开视线时,已经来不及了。
紫星的眼底,划过得逞的诡谲。
拿出自己的看家本事,连同那份对自己功夫修为的骄傲,一同赌了上去。
凑近,他在仿佛被人施加了法术似的,定在当场的凌姿涵的耳边,悄然低语。说着一些别人听不懂的话,带话音落下时,他又是一阵狂笑,朝着轩辕煌和众长老的方向努了努嘴,用所有人都能听得明白的话,坦然的说:“孩子,取下你腰间的佩刀,去杀了他,去杀了他们!”
得意的声响,似乎像是怕人不知道,他又对她做了什么。
而令众人诧异的是,凌姿涵竟然真的将手伸向了腰间,指尖正摩挲着那把佩刀。
“卿卿!”
“涵儿?!”
“紫星,你个畜生,想对这孩子作什么!你想毁了紫家是吗!是吗!”
相比长老的喝问,轩辕煌和紫宸,更在乎凌姿涵到底是怎么了。而那个自诩聪明的清泊弟弟,却是一脸难以执行的看着凌姿涵,看着她木然的转身,看着她亮出匕首……
怎么会这样,上一次,她不是没有被催眠术控制么,怎么这次就……
“还等什么!孩子,杀了他,杀了轩辕煌,杀了紫宸,杀了在坐的每一个人!”紫星发了疯的嘶吼着,双目赤红。
而这时,凌姿涵犹如一阵风般行过,冲向轩辕煌。
轩辕煌几乎是下意识的出手,隔开她的攻击,却又小心的不去伤到她。缠斗见,他似乎在她的脸上,看见一抹宛若初识那般,狡黠的纯粹的邪恶笑意,从眼底闪过。可飞快的消失了,让他以为,那是个错觉。
紫宸及诸位长老,被这阵势弄懵了。
长老们,因为多年前的那件事,深知紫星的催眠术,有多厉害。
为首的长老,更是愤恨不已,上前扬手一耳光,扇在了紫星的面上:“畜生!你想害死紫家吗!快把那孩子的催眠术解开,我等还能留你狗命!”
挑唇冷笑,紫星“呸”的一声吐出口中污血,斜睨着长老,阴险的笑道:“我会解开她的催眠术的!老家伙,我要你亲眼看着,你们紫家,最尊贵的血脉,在这一代,尽是断绝!我要让她杀了她最亲近的人,然后再解开催眠术,让她看着自己染了亲人爱人血液的手,让她恨惨了自己,让她一辈子活在罪责里!哈哈哈哈……”
古人云,乐极生悲。
这个成语,用在这里,最恰当不过。
就在紫星笑的最灿烂的那一刻,和轩辕煌不住缠斗着的凌姿涵,忽然越过长老,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反手一刀,将刀尖送入了紫星的腹部,深深推进。
寂静中,她抬头,扬起唇角,露出雪白的虎牙,含笑的眼底,闪着一如往昔的邪恶。
无比纯粹。
“不好意思,我又骗了你一次!”扬眉,妖冶的眸光,冶艳如八月骄阳,亮的刺目,红的灼人。妩媚的嘴唇,微微勾着诱人的弧度,蛊惑的声音,从喉头溢出:“没有人,可以控制我,支配我。向催眠术这种丢人的把戏,一次失败,就不要再用第二次了,因为它,永远不足以挑战我的自制力!”
“不,不,怎么可能!”
紫星难以置信的叫喊着,声音却渐渐弱了下来。
刺入腹中的匕首,不长,似乎还避开了他的内脏,但却刚好戳在最柔软的地方,叫人莫名脱力。若是在这样继续下去,他的情绪波动在大一些,估计他这条命,就算是阎王殿不想要,也得收下了。
凌姿涵勾着唇角,看着他渐变惨白的面色。
眼底划过一抹讥诮的神色。
稍顿,她反手抽出匕首,用沾着他血液的刀尖,在他的下颌上来回游走着。起先是刀背,后来变成了道口,一下又一下的挑逗着。
就在眼见着紫星的精神,渐渐崩溃时,她笑着道:“世上没有什么绝对的事儿。我能破了你的催眠术,完全因为这里的缘故。”
她伸手点了点额角,转眸,仿佛闪烁着嫣红的星光的眸珠,玩味的从他面上掠过,稍顿,淡淡的说:“催眠术这东西,因人而异。就和下毒一样,有些人,意识力较为强大,在怎么霸道的毒药,对他来说,都能比平常人挺得时间更长一点。而催眠术更看重人的意识力与信念。而你,当初是想击垮我的意识力与信念,才告诉我,我的父亲是紫宸,是我一直敬重着的师父。而恰好那个时候,你揭开了你那张艳俗的金面具。你认为,在我的潜在认识里,会把你当做先生,会因此而崩溃。却不知,我与先生相识多年,又怎么会被你给迷惑了呢?不过,那个时候,我没有说,倒不是想日后来收拾你,而是因为敌我实力悬殊,我只能装作被你蒙蔽的样子,寻机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