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那家的毛孩子,敢挡老子的道!还撞老子!”
刚站稳的傻缺公子哥,朝着两个一身素色锦袍的小……少爷吼了句,转即又宝贝的抬手去抖他那件了不得的衣服上的灰,直呼晦气。转念一想,这两个小孩子穿的还不错,家里应该有点底子,便有耍起无赖,板着脸,一伸手,就朝两个孩子要钱。“你们两个小王八羔子,把老子衣服弄成这个样子,就别想跑了!赶紧叫你们家里人来,陪老子一万两,这事儿就算过去了,不然,老子就去报官,到时候,把你们全部抓起来!你们……”
根本不理会那傻缺货的话,轩辕慕悦揉着摔疼了的小屁屁,转而有抬手揉揉脑袋,心里还计较着哥哥的话,张嘴就朝他吼回去:“死慕勋,臭慕勋,你的脑袋才使用铁疙瘩做的呢!你看,你看,我这头铁定被你给撞红了!我……”
“我是哥哥,你要听我的,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是妹妹,你该让着我,尊老爱幼,是自古以来的良好传统!”
这两人屁大点儿事儿都能吵上半时辰。
不过这次,两人目光一对,皎洁的犹如狐狸似的光影,从彼此眼底划过,那模样,绝对像足了凌姿涵或是轩辕煌,在打着坏主意时的神态。不过旁人并看不出来,只有熟悉彼此的,才能从那仿佛怒色洋溢的目光中,探究到默契的狡黠。
就在这两人的争吵,从刚开始的辩论,升华到不带脏字的互骂时,一旁越听越不是滋味的傻缺二货,怒了。
“啪”的打开了扇子,一横,扇面就将两人挡在了两边。而他也朝着那边走了过去,搁中央那么一站,沉声呵道:“你们把老子当什么了!还不快叫你们下人叫家长去,老子还等着你赔钱呢!别磨磨唧唧的,否则老子把你两给卖到伢婆手上去!”
对与他的恐吓,轩辕慕勋根本不买账,上翘的凤眼儿一番,嗤笑道:“你还想当老子?你连给本少爷的老子提鞋,都嫌你手脏,个矮,够不上本少爷家的门槛!哼,穿了一身花牡丹,真当自己百花齐放了是吧!你看清楚,睁大眼睛瞅瞅,你刚才打的,是本少爷的未来岳丈,你想当街调戏的,那是本少爷未过门的美人老婆……”
“岳丈?老婆?”傻缺货着下更傻缺了,他先是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没说出来,而是一阵狂笑,笑得弯了腰,捂着肚子,肩头耸动,就差没原地打滚了。而两边跟随的小厮、狗腿子,更是傻缺中的傻缺,一个个的见着自家主子笑的那么高兴,立马也跟在后头笑,那模样,笑的比去了媳妇还高兴,最后笑的嗓子干的冒烟,笑的哑的没法子吭声,还在笑。最夸张的当数其中一个个头顶顶小的小厮,居然笑趴在了地上,打起了滚。
嘿,还真有打滚的啊!
“少爷,既然这糟老头子是那小子的岳丈,那么这小子家想必也没什么钱。倒不如,让奴才给他们抓了,回头成双的买到一品阁去,那里专门收娈童,价格可比伢婆子高多了!”为首的狗腿子,在旁出谋划策,目光在慕勋慕悦脸上转悠,绝对不怀好意。
“好主意!本少爷准备了。不过这小娘子,你们给本少爷抬好了,带回府里去,也算是弥补本少爷今天被弄坏了这件衣服的一点利钱。”说完,他转头又朝谷雨抛了个媚眼。但没等他媚眼抛完,一旁一直攥着小拳头的慕悦,说了句话,差点让他眼皮抽搐,脖子扭筋!
“什么冰火蚕丝,小爷家的冰火蚕丝多的用来铺地,就算是瞎了也能认出来!你身上穿的这个,叫木蚕丝,别说冰火了,就是天蚕丝的零头都比不上,傻货!”奶声奶气的声音,请着几分不爽的怒意,冷冰冰的,带着份嘲讽。说着,慕悦从随身的小包包中,抽出一叠银票,扬了扬手道:“你不是让小爷赔吗!来,小爷赔你,连同你身上的这件破衣服,一起买下来,回头给爷上马时垫脚用。还有,刚才你打何老爹的,咱也得算上。”说着,她脚朝慕勋屁股上踹了一脚,朝他扬了扬下巴。
慕勋立刻会意,从她手中抽出几张银票,望天空上一抛,扬声道:“乡亲父老,看热闹的也好,想要钱的也罢。今天给大家赚一票,来,一拳五两银子,两拳翻倍,以此类推,五十两封顶!今天,谁最后能给这些龟孙子打趴下,这一叠银票,就都是你们的了!”
话音落,不是很静,也不是哄笑,而是……众人蜂拥而上!
瞧着银票,管他是什么官家的公子哥,还是富商家的心头肉,照打不误!
这不,从城外回来的老汉,见状拿起锄头就上了,路过看热闹的大婶,发挥出在家和男人干架的劲头,上去就抽,抽不着,气疯了,拉着一脑袋,就往怀里按,口中大呵一声:“老娘闷死你!”
银票的力量是伟大的,这不,就连平日里街边平时最怕地头蛇,和这种征战的小贩,也停止了吆喝,把小摊子整理好,搁在一边,怕落人后的扛了旁边摊子上,卖猪肉的铁杵,冲锋陷阵。
你一拳我一脚,你一棍子,我一锄头,再来一记闷胸绝活,一票狗腿子也抵挡不住群众的力量,更何况还都是平日里做工的群众。
没多会功夫,那个被围在中央的二货公子哥,就蔫了。
眼瞅着周围被打趴下,那脸扭曲的,连他爹妈都快认不出的狗腿子,紧张焦虑的大叫着:“我说,你们一个个的别都趴着啊,本少爷有的是钱,给爷打!接着打啊!赢了,赢了爷赏你们每人十两!”
那些人是真的爬不起来了,要能爬起来,那也是万万怕不得的。就十两,那比得过人家五十两的动力?
这么小气,还学当什么阔少啊!
活该被打!
见狗腿子一个个的都不中用了,眼瞅着各个都成狗模样了,傻缺公子哥,终于聪明了一会儿,把金钱的诱惑与身份的威逼,转向了此刻朝他毕竟的一干民众:“把你们这些个下贱痞子,居然连本少爷都敢打!本少爷是县太爷的亲侄子,你们要是敢动本少爷一根汗毛,本少爷就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若是你们放聪明点,帮本少爷把那四个人收拾了,本少爷就赏你们每人十两……不,二十两!是要蹲大狱,还是拿银子,自己看着掂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