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御影寒,倏玉还是有些担心。虽然他性命已然无忧,可是……对上司徒冷冷的目光,再回想起他转头来找她的那一刹那,她真切地被他感动了,可是见到身中飞镖御影寒,他又是那般的冷情。他被迷团包裹层层让人看不到他真实的一面,让人琢磨不透,他就是司徒云清。让她无可奈何的男人,倏玉苦笑。
对面的司徒云清注意到倏玉的注视,淡淡一扫眼,就别开了眼。
乍起悠扬低婉的古筝声,飘飘渺渺,犹如天籁之音,琴音里面隐约夹杂一丝的抑郁之气,绵绵从那指间流泻而出,惆怅凄婉,说不出的凄凄离别韵味,细细倾注于指上,拨动倏玉的心。
只听茶肆不少人也和倏玉一样痴迷地聆听那弦上的细语脉脉,随着那丝丝的撩动,辗转心绪。
有一人轻语问里边出来的女子,“这是白公子新做的词吗?”
女子温和答道,“是。公子熬了一宿做的新词,叫做《羞花笑》,今个儿自己就弹上了。”
这词还是新做的,词中带着缕缕似有若无的忧怨,却取名叫《羞花笑》,还真是个不搭配的名,大家听着入迷之时,清音随弦骤然而止,茶肆里的人意犹未尽,众人纷纷叹息,甚是惋惜的样子。倏玉好奇,向一边的人打听起来。
被问之人虽看不到倏玉的面,还是先瞅了她一眼,长叹一声道,“这位姑娘一定是外地来的才不知道这事。我们绿幽江南这里,没有人不知道白耘公子琴弹得好,以前是隔三岔五就能听到他弹琴,但是从一年前开始,白公子不常常弹了,只是偶尔心绪来潮时才来弹一次,这真是我们现在来一品绿一大损失。”
倏玉淡应一声,看来她今天还算是有福听到这一曲。曲终人也散,倏玉喝了茶就随着司徒云清出了门去。出了门槛,倏玉幽幽地回头看了高架着的匾额上的‘一品绿’,便很快去追司徒的身影,没入人流。
一品绿上又一次传出袅袅音,倏玉轻抬眼帘,不知道那位白耘公子究竟有什么心事,曲子弹的如此忧伤,她的心中也有了一块还未解开的心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