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玉静静注视他的背影,想透过他的身去看他的心,他究竟有一颗怎么样的心。本以为他并不像世上人所说的那般无情冷血,倏玉恍然发现,原来是自己太自以为是了,他的漠然根本就是他的本质,像磐石般让人无法转动。
倏玉回头看着门口那孤单的身影,最后深深地望了一眼,把小弃孤单的身影牢牢地锁在自己的记忆中,还有那双不再清澈的眼,绕在倏玉的心头久久不曾忘却的坚毅。她回头看着始作俑者,心中升起异样的情绪,她有一些恨,恨他的无情,恨他的冷漠,恨他的不知悔改……
他不救女子吗?可不是救了自己。不救女子只是他不想救人的借口,这么一个简单的借口,却让一对有情人离恨归天。生命之于他,不过是水中浮萍一般。
寂静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倏玉不想继续隐忍,质问眼前仿若无事的男人,“你为什么还要夺去白大哥的性命,为什么就轻易剥夺一个人是生存的权利?你是医不是锁命人,学医不是让人救死扶伤,而不是肆意地去掠夺别人的生命!如果你教你医术的人知道,也许会懊悔为什么去教你学医术,医术对你来说不过是一种摆设,杀人的利器而已!”他根本就不懂医德、医心,一个根本没有仁心的人凭什么学医,这简直就是天大的讽刺,根本是在愚弄世人!
这样的人,她为什么还要跟着?如果脱离他的代价是死亡,她也不会害怕地眨下眼,她不想继续看着很多陌生的人死在她的面前。
倏玉跑一边的路去,从今后,她就是自由之身的倏玉,再也不会跟着那冷血的司徒云清。她跌撞到一个宽阔的胸膛,眼前一片的黑蒙蒙,“对不起。”
江洹凤看着梨花带泪的纤柔身影,她慌乱的样子就这么直直地跌进了他的世界。他想起那夜救他时候也是这般的慌乱的她,有一种熟识的感觉冒上了心头。
“恩。”
倏玉抬头见映入眼帘的身影,先是一惊,他不是那夜自己的缘花宫所救之人,后来却不告而别的黑衣人。他与那夜并无多大差异,依旧是一身的黑,面上一片清俊,想到自己那夜是偷摘了他的黑巾,便假装不认识他,收敛她的惊讶。
江洹凤把倏玉惊讶又安静的神情收在眼底,猜测她许是认出了自己。跟踪司徒云清这么些天,还真没有想到她竟然是司徒云清的人,那个不近女色的司徒云清。不过从他这几天暗中的观察来看,司徒云清对她也不是很无情,至于这次要请司徒云清去的任务,恐怕也不像当初想的那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