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管不了冷风呼呼,她得去告诉云凰一个确切的消息,她一定要提前告诉她,让云凰有心里准备。
其时云凰正拿了一朵菊花在手,一瓣一瓣地撕了花瓣,撕下一瓣来低喃一声:“会走……”再撕下一瓣来,又低语:“不会走……”
她就这么一边痴痴地扯了它们,一边碎碎念着,直到云儿气喘吁吁地跑入她闺房内,闪动着泪花道:“世子……世子……”她哽咽着似快要说不下去:“世子答应了……昨晚,昨晚和栗王子派来的人谈……谈妥——把您……把您……送了……”
说到这儿,云儿跪下身来,一径抹泪。
云凰紧紧捏了手中的菊,然后用力挼,挼得稀烂才丢在脚下踩,踩得菊花更加不象朵花,简直比最泥烂的腌菜更形难看、零散才仰了首狂笑:“……这世上最爱云凰的男人……哈哈哈……最爱云凰的男人——真可笑!可笑!!哈哈哈……”
她不停地笑,仿佛想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般狂笑不已,然而眼泪,眼泪却在她的笑声里自眼眶里迸了出来,如同禁不住往外涌的泉水,怎么也禁不住。
“小姐……”云儿瞧着云凰心惊地道,但她不知该如何安慰她,所有的言词在云儿看来,都太苍白、太无力,苍白无力得她云儿不好意思说出口,苍白无力得她只能陪着掉眼泪。
良久后,云凰似乎终于哭得够了,直去伏了房内的桌子一声不响,只有云儿的声音,抽抽哒哒没有竭止。
时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后,闺阁内才又再响起云凰的声音,似呢喃,又如叹息道:“云凰——云凰……你要发誓,发誓这是你生而为女人,最后的眼泪……最后的……”
“小姐……”云儿却哭得更伤心了。
今天,在云凰发誓不再流泪的今天,灵没有想起她的姐姐。
她的眼里同样闪动着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