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凝视着水中自己的眉毛,近些时,她特别关注眉毛,甚至搜罗了面小镜子,专为时不时照见一下她的眉毛。
几条金红色的锦鲤,不知什么时候游荡过来,晃身甩尾搅起串串水花,硬是把她那两条为水中倒影的秀眉拧成了起伏不平波纹。
灵只得若有所失地抬眉起眼,不经意间斜睨见细奴腰背挺直地立于亭外的身影。
“细奴。”灵轻唤。
“是,娘娘。”听见呼声,细奴三步并两步走进亭内等待吩咐。
“你把它们吃了吧。”灵瞅着亭中央石桌上摆放着的新鲜果品道:“不能浪费。”
细奴张了张嘴,又是让他吃东西,跟着灵的好处之一就是肚子从不落空,被送来给她吃的美味常常都掉进了他的嘴里。而他往往不负她所望,总把它们消灭得连渣都不留。
这些都要夸赞他有个好胃,不管进驻多少食物都不会被撑坏。
“娘娘不吃吗?”细奴张完嘴最后道。
“嗯,一起吃。”灵拿了一个已然被敲裂了的奇异果,掰开来。
细奴这次不待叮嘱,驾轻就熟地坐在桌边石凳上,顺手又拿了片软枣糕,放在嘴里咬。
“细奴,”其时,他听灵的声音疑惑地在问:“为什么我从未见过别的娘娘呢?”
“别的娘娘?”细奴咬着甜丝丝,软乎乎的糕含糊的问:“娘娘您难道又想去见谁家的娘娘了吗?这次是谁啊?”
“当然是帝君的……”灵正经地问道:“我为什么从没见过?”
难道她们被放置到别处了?但他几乎夜夜不曾离开过自己,然而——帝君非常人,也许他有分身术,能分身去找不同的人。思及此,她忽觉得心里有点不舒服,真的不舒服。
然而这种不舒适只维持了刹那,因为立刻就被细奴的回应打散:“娘娘真奇怪,帝君的娘娘不就是您吗?您明明天天能瞧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