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不能询问少年,也就是如今的她的贴身侍卫该如何到达那能通往人间的山洞,她就只能自己偿试着去走,但无数次了,每次都只以失败告终。
而碰到她大转圈时,少年几乎都要拍手喜道:“娘娘的舞跳得真好看!拍手!”
她是在跳舞吗?她想苦笑,却连苦笑都笑不出。
万般无奈下,她又欲偿试另一种逃生方式,就是只管向前行,再向前行,她不信走不出帝宫,她那般想了,也那么做了,奈何走过了桃林去杏林,行尽了花圃向青坪,除了花就是草,除了草就是林再加各式知名、不知名的鸟兽,欢快无顾忌地飞翔、奔腾。当然还有山——春山。但只见春山外面为春山,春山过了不知还有几重山?
她又偿试着问明了帝宫的心脏区——就是初她来时的那座宫殿,又往是为夏季的那个方向寻去,却也只见菡萏风清夏意长,鸳鸯戏水在渠塘,昊天出得华日烈,茂林延却流疏光。总之不论她向前行多远,看到的亦没完没了地全是夏季的景物和动物。
略有不同的是,夏山上多有亭,方便纳凉,踏上高山顶还能看到更多亭——长亭连短亭。侍女们笑嘻嘻地告诉她,她再往前走会看到沙漠,在沙漠可以欣赏到海市蜃楼,美仑美涣,她不是为了去欣赏海市蜃楼才不辞辛苦,是以她们兴奋的话语只令她沮丧。
真的很沮丧——不管是在春山处,还是夏山地,她偶也能见到陌生人,却又非人,他们长得和人一样,也有脚,却没一个人用脚走路,他们都并拢着双腿,衣袂飘飘,来去如风。
更令她沮丧的还不是以上,更令她沮丧的是,每次只要稍觉肚饿,侍女们便不知打哪摸了出来,且还常是有轿夫抬了轿子跟在她们身后,来接她回帝宫吃饭,并嘻嘻笑着说:“娘娘玩了一上午了,该回去吃点东西了。”或者说:“娘娘转了一下午了,该回去休息了。”而往往走出的时侯花了很长时间路,坐轿回来,却用不到半柱香的时间,都不及打个盹。
她真的觉得很渺茫,走出帝君宫的希望渺茫,虽渺茫她却不想放弃希望——
直到这日清晨,她醒得较迟,步出寝宫时,早已日头高挂,她怀着抑郁的心情,又准备试秋之门,哪知行到一半,忽听一偏殿传来呵斥声,她认识声音的主人是现如今她最讨厌的,所以本不欲去了解究竟,可随之又响起女孩子的呜呜哭声和求饶声令她多少有点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