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放开她,步出厅去,厅里的侍丛们匆忙向她见了见礼,就尾随着跟了上去。
“请不要送那女孩子去勾栏院。”她转过身目送他扬长而去的背影大声道。
然而他没有回答。帝君——虽不清楚他在做什么,却似也很忙,平常很少能见到他,只有在用餐和晚上时才见会出现在她面前。
那个男人,她完全不了解,也不懂,却是她的夫君。夫君——想到那两个字时她机伶伶地打了个冷颤。
谁知哪一天那个人厌烦她了,会不会象对待刚才那个女孩子一样对待她?
“我厌烦她了!送她去勾栏院!”她仿佛听到他凶狠地在说,勾栏院——她情不自禁地颤抖,等他腻了自己,要象破布一样甩掉时,就送去给更多的男人侮辱吗?
“娘娘,您没事吧?”身后的声音将她从可怕的幻境中拉出来:“若您担心,细奴就去为您打听、打听吧,务必不让墨梅身陷勾栏。”
“好——”她转过身向了少年道,声音里溢满感激。
“那细奴就去了。”少年得到她声音的鼓励喜孜孜地道,说罢如飞而去,他虽跑得快,每一步都象是结结实实踏在了地面,却无脚步声。
难怪她都不知他跟在背后——灵自叹。
在偏殿呆立了一会,她不再转往秋门,而是又回了寝宫,关了门换了身衣就施施而出,走到那若水晶造就的宫殿内,打开北门,却也未立即进去,而是向了四围道:“我今天想一个人走走,清醒一下,不要跟来,一个也别跟来,也不要再去接我。时间到了,我自己会回来的。我知道你们可能在附近,所以说一声,你们……也可以当它是——命令。”
“娘娘……”她听到角落里有惶惑不安的回应声,但不知人在何地。她也无心去寻,转而迎了刺骨寒风出了大门,然后背身又将门关了去。
接下来她独步行在腊梅飘香,雪花洋洒的银装素裹世界里,然而又不是直前,而是每三步一回头,拿了把小扫帚扫去背后留下的脚印,再立一会儿,直到坠地的雪完全掩盖了痕迹才满意地再往前行,由于不停的回头扫除脚印,所以她前行的速度相当慢。
虽慢却也缓缓地到达一座小山上,仍旧边上边不停地扫除印迹,下也是,下山后,她行步至另一大雪覆盖的山头,寻了一处雪层很厚之处,在其附近埋了扫帚,又顺手脱下锦袍绣袄亦将它们埋了。
一切完备之后,她就衣衫单薄地蹲在雪层厚的地方挖坑,只一会便冻得手脸通红,一只恰巧路过的雪兔乍然见到行为古怪的她,慌忙急窜而去。
比及坑挖得差不多了,她便躺了进去,躺进去前先将雪拂乱,然后静静地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