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汁一滑落喉间,她就觉得有热力缓缓自喉咙,自胃里散开,散进身子内每一处冰冷地方,在那里象阳光抚慰冰冻的河川般,使冷气一丝丝地被祛除,让大地温暖回春。
她真真切切感受到了血液重新在体内流动滋味,身体一点点在回暖,听到一个人的声音恨恨地在说:“别做梦死了就能逃离我,即使只剩灵魂,我也要捏紧在手心里……”
她既悲且愤地慢慢睁开眸来,睁开来就看到他那虽俊美无俦却又冷硬得近乎狰狞的脸,也看到自己竟被对方搂抱于怀里,她无法忍受地挣着起身,才欲起跑,就趔趄着倒地。
还未及再度站起,却又已被他攫起,毫无怜惜之意道:“就算你是头绝不肯屈从他人的野马,我也要你学会服从我的意旨。”
“我——不是马。”她愤然回应。
他不回声,拉扯了四肢百骇才复苏近乎孱弱无力的她向前行去,一步三仆地几乎是被拖着往前去,再之还又腕痛欲绝——因为他用力过猛,她甩又甩不掉。
“你为什么?为什么一定不放过我?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她痛苦无已地问。
“为什么?”他忽然回身,双手将她拉起站直,双手上移捏了她的双臂肩冷酷地道:“好,我告诉你,因为我恨你!恨你!”
恨?!她错愕地凝定他的眸,那里流露的似乎真的是——恨……
恨?!为什么?她不明白,因为自己曾将他的灵魂拘禁了身体内十几年吗?可那并不是她的本意,她自己连知都不知道。
恨?!若为此恨她,那这人的心胸为免太狭窄了——
就在他们针锋对麦芒,彼此对视的当儿,一个传令官模样的人,忽来到他们身边跪道:“报帝君、娘娘,河伯派人送来一个姑娘请帝君自行定夺。”
“姑娘?”乍闻奏报的男子似有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