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说这话时,云邪表现得异常的激动,可是,在异界时候……也没有这般偏执啊?那个时候的他,好像对什么都不会很在意?
就算被人嘲笑了欺辱了也是狠狠地还了回去,根本就……就不会给对方任何机会?
她倒是真的没有发现,他哪里无能了??
“云邪……今时不同往日了你知道吗?”南槿忍不住轻唤了一声他的名字,企图想要找回他的理智,毕竟,现在根本就不是在异界……难道真的应了一句话,环境因人而异??
“好一个今时不同往日……这才会造就你两面吧?在异界说的那么好听,到了人界又是另一个样子?所以,你的承诺都可以不算数的??”
他看着她,深邃似海的眼睛让人越发看不透了,然而他并没有松手的意思,甚至……南槿甚至觉得他好像从自己得到什么一般吧?
“你明知道我是为了自保才会说那样的话……”
南槿真的不知道要跟他怎么解释这个事情,因为……她也不好说,毕竟,当初会说那样的话也是权宜之计而已。
“自保?我会伤害你么??还是我根本不值得你真心对待??”
他真的猜不透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对待别人也就算了可对待他也成了这样?或许,在她眼里……他从来就不是什么值得信任的人。
“你能不能讲点道理?异界是人类能够呆的地方吗?打从一开始,你不也是带着不纯的动机才接近我么?”信任并不是一方给了就能维持得下去,更准确的说……没有基础何来信任。
“……”
他蓦然松了手,好像……认清了什么一般,又好像明白了什么……泄了气,可对于他来说,如果没有南槿似乎什么都没有了。
“我还有课……”
南槿揉着自己被抓的通红的手腕,往旁边挪着步子……准备溜之大吉。
“公共课么?”他似乎对她的课程了如指掌,事实上,他早就已经把他所有的课熟记在心了。
“你想干什么……”
这步子还没迈出去多远就已经被人给拽了回来,这简直就是……吐血的节奏,他这不是要跟她一起上课吧?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真的是糟糕了。
“跟你一起上课,很过分么??”
“可你不是我们班的……更不是我们专业的?这不合适吧?”
对于这种强行要跟她一起上课的行为,实在是有种吐血的冲动。
“什么不合适?专业这种东西对于我来说,没太大的意义?更何况,我根本就不是人类?”
“哎……你能小声点吗?万一被有心人听见了怎么办?”她有些忍不了他了,这家伙怎么能够这么任性究竟是谁给他这样的胆子的眼睛还是说这家伙在异界待惯了根本就不想遵守人界的法则。
“那就让她再也不能说话?”
“哎……我说了不要随便用你的异能吧?杀人犯法的你不知道吗??”
“在人界,做任何事的都是很容易被监控探头所发现的。
“谁说我要杀她了?只是让她说不了话而已。”
“你要弄哑她?”
“差不多??”
“不是可以抹掉记忆么……”为什么会选择这样的方式,这样的神奇的异能也是她偶然间发现的,主要该是这个异能太过强大。
好似给人吃了某种药物一般,永远都不会再恢复?所以……她才会这般印象深刻。
“那个很耗费异能的,更何况,这里是人界可不是异界……没有充沛的精神力,而我身体是人类……从某种程度上削弱了他一半的实力,所以……”
“你的意思是你的异能,就算可以用,也只有五成实力?”得到这样一个消息,南槿都不知道是喜还是忧了?从人界安全的角度上来考虑这的确是件可喜可贺的事情,可对于他自身来说,又是否存在安全隐患呢?那就不得而知了。
“没错……”
“那你还使用异能下花瓣雨?”
“那个不费精神力的……”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九牛一毛,反倒是,用于大用途异能才会让他有所损耗。
“那如果你精神力使用过度会发生什么事?”其实,南槿现在更加好奇……他的弱点。
“会沉睡一段时间吧?”
“那你这个人岂不是……就没有灵魂了??”
“不是还有云添么??到时候,他自然而然会出现……”准确来说,现在的状况是他们两共用这个身体,而那个人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存在而已。
“你不是说不知道他去哪了么??”这家伙前后说的话怎么就这么不一致呢??还是说,云添的灵魂根本就是被他催眠了,而他强行占用他的身体,虽然不理解,为什么会发生如此荒诞的事情,但她很清楚的是……这其中必然是有因果关系的不然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呃……我这是估计。”
他的眼神闪烁,心虚的明显……甚至说话的语气都变得底气不足,撒谎……向来不是他的强项,南槿一眼就能看出来,她现在越来越怀疑……当初在沙滩的那个他,究竟是如何骗过她的。
不……当初第一是南槿见到他时过于震惊了,还会被他那不入流的骗术所迷惑。
“估计??没发生的事情都能估计出来,你还真不是一般人。”
“实话跟你说了吧?我是催眠了他……但,如果不是他一心求死,你觉得我可能有机可乘吗??”
他甚至现在都记得,那日的场景,这家伙站在海边……一步步地往海里走,起初他看到这个和自己在异界相同的面孔,还吓了一跳,不过,想到……物有相似的人有相同这句话又马上接受了。
“他求死?怎么可能??你一定是骗我??”她明明记得……他那天就算是被拒绝了也没有要去死的心思吧?更何况,他也不像是这样极端的人呀!不……云邪分明是在她回人界以前,更早的……进驻了云添的身体。
“不是说,他内心里还有一个人格存在么?搞不好,就是他干的呢。”
云邪好似全然不在意云添为何求死,准确来说……要不是他轻生,自己也就没有这个机会,他一直清楚的记得……自从那日大火后,他的灵魂就在一片白茫茫的世界游荡,一直飘着……好像没有目的也没有终点,他什么也看不清,也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准确来说……
好像有人在牵引着走向一个奇怪的世界,这个世界很奇怪……和异界一样拥有花草树木,可唯独不见的就是可以随意在天空中飞来飞去的异人。
反倒是多了很多奇形怪状鸟不像鸟,兽不像兽的东西?最令他惊讶的还是,进入了这个世界后他竟然可以控制自己的身体,唯独……别人看不到他,他却可以清楚的看到别人。
灵魂期的时候,他经常漫无目的在大街上游荡,看见了很多很多的新奇的事物,比如大街上随处可见的铁箱子,包括他初到这个地方,感受到的强大精神力的震撼?因为……成百上千人类?不……远远比他现在看到的还要多的人类??
可……他只是个灵魂体,连手都摸不到一下?更别说什么……靠他们来恢复自己的元气了。
后来,他才发现……这个世界就是南槿口中的人类世界,果然和她说的那样,多姿多彩……很有秩序的生活。
直到有一天,他发现了云添,也是很偶然,起初只是觉得不可思议,才会一直跟着他。
人类当真是有趣的一个生物,他们很聪明,制造了各种各样的交通工具来助力自己的生活。
在异界的时候,他总是觉得……人类大概是所有生物中最卑贱的种族,可现在看来,他才是井底之蛙。
他们没有异能,也能稳固一个国家的未来,没有异能,也可以过着舒服畅快的日子,甚至……做的任何都可以通过极其简单的方式完成。
而不是和异人那样,要耗费自己的精神力去做?人类不是一般的有意思,他越来越喜欢这个地方了。
感觉充满了新鲜?试问一个以前完全不敢想的卑贱种族竟然过着神仙一般的悠闲日子,任谁都会羡慕嫉妒恨的吧?那么……我们再来假设?
如果,数万年前人类和异人没有闹翻,而是和睦相处的互相扶持,是不是……现在会发生很大的变化?
说不定,那个时候大街上无论出现异人还是人类,都不会觉得有什么奇怪。
“哎!!!”
走神的云邪被南槿推了一下肩膀,这人是怎么了?叫了好几句根本就不答应??
“恩?怎么了??”
大概没有这个身体的主人,他也不会重新再见到南槿吧?
“我是觉得,这身体里住着两个人灵魂也就算了,还要包容三种性格也是不容易。”她其实真的很担心,要是有一天这个身体被玩坏了要怎么办?
“他……是不愿意醒来。”
其实,住两个人的灵魂也没有什么?大不了他睡觉的时候就放他出来透透气,然而……是这家伙不想清醒,只愿意活在梦里。
“不愿意??为什么,受什么刺激了??”这云添的事情不好清楚,她还真没办法心安理得的让云邪就这么一直霸占下去,她实在不懂得……他们两个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谁知道,可能有童年阴影……”有些时候不是三两句话就能说的清的?毕竟……当初,他也没有很熟悉他的过往,虽然他接收了他部分的记忆,可却没有任何关于第二人格的记载。
他完全就是靠自己在判断是非对错,包括这小子的过往。
“你的意思是他的第二人格搞得鬼……”
“你们人不都是这样??喜欢想太多,结果到最后弄巧成拙吃力不讨好。”何必呢??这第二人格……若非不是他身边的人有心隐瞒真相,如何会造成现在的局面。
当初,为了不伤害他撒了一个又一个的谎,如今,这个谎越扯越大,以至于最后让他知道后,却收不了场,也是蛮尴尬的。
“可大家的动机是好的……”
“可结果呢?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这个道理,不用说就已经是人尽皆知,最后反而伤害更大了。”
若不是,让云添得知他的身体里住着一个另一个人格分裂出来的云添,还会用他的身体身体做出那样荒诞的事情来,任谁都是会害怕的吧?
包括他那只死于他手的爱犬,如此可怕的怪物为何还要活在这世上,祸害别人也折磨自己,不如一死了之一了百了。
“我明白了……”这根本就不是云邪的原因,而是云添一心求死。
“知道我为何沉睡吗?就是给他抹去一段记忆,才会损耗了精神力寄居在他的身体里……”
当初是个情况,他显然也记不太清了,但……是他主动求他,为他去除那段记忆的,不然的话,他恐怕要痛苦一辈子?
“为什么……我觉得,我们两个人的角色到了人界以后就完全的反了??”沉睡的那个人是他,可……只要他不随便乱用异能,那么……他就不会沉睡,云邪依旧是云邪,依然可以潇洒自在的用这个身体而来感受被人类的包围的存在。
“不是角色反了,而是老天在玩……我们?”他指了指头顶的天空,本来就是要死的人却留住了灵魂还来到了人类,是不是有什么机缘巧合呢??
“玩??”这个解释倒也合情合理,但南槿仍然认为,命运是掌控在自己的手里的,而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改变你。
“不然呢??若不是老天爷在搞事请,大概没谁吃饱了没事干弄得这般曲折离谱。”抱着必死的决心离开这个世界,没想到又回到了人界,他不相信是冥冥之中已有缘分。
“命那?可我不认命……”她觉得,自己改变不了现状而是被人牵着鼻子走?这未免也太可恶了点。
“不认命到头来还不是一样会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