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将二人的喜悦心情拍下去一半,金扬急道:“搬哪儿去了?”
“不知道,八年前这片儿拆牵,住在这儿的全搬走了。”老大爷摇头。
“那大爷你是?”许赛娣。
“我也搬了,不过离这儿不太远,每天都来溜溜弯,住了好几十年的地方心里总老有个念想儿。”
许赛娣、金扬心凉了,找到这里却又不见了家。
老大爷唉声叹气完拍拍他二人的肩膀首先对许赛娣道:“姑娘,以后染头发别染这种火鸡的颜色,你再吓着别人。”
“呃……”
“小伙子,你也是,脸被毁成这样就更不应该出来了,多吓人呐。”转向又对金扬说话。
“呃……”
“快回家吧,别出来了。”说完,老大爷摇摇头杵着拐杖慢慢悠悠的走离。
嘴抽,许赛娣、金扬瞪着老头儿的背影恨不得瞪出他一个窟窿。
毁容?亏他想得出来!要知道这火焰刺青多酷!
火鸡?边去,要知道她的头发可是超柔亮顺滑!奶奶的,早知道就摘了墨镜拿红眼病吓死他!
运气,金扬道:“赛娣,先去你家!”
相较金家的拆迁,许家就好些,只是路变宽了、树少了,房子之类的还是那样没多大改变。
凭着记忆找寻,二人来到许家这座看上去比穿越前更显老旧的小四合院。四合院里住着不少人,现已近中午时分,水管子旁堆着一些摘菜洗菜之人。
自己家的门永远都记得,那道褪了色的红油门令许赛娣感触颇深,眼睛有点酸、鼻子有点酸,嘴唇还有点抖。
二人的走入令院内谈笑声停止,均目不转睛的瞅着一步一步往里走的他们。
许赛娣一边走一边环顾这座从小长大的四合院,藏在墨镜下的眼眶红了。立定在红油门前的她呆了下,门上了锁。手儿抚摸着铁锁,大中午的她爸她妈不在家做饭去了哪里?
“你,你,你们是什么人?”一位大婶壮着胆子上前结结巴巴的询问。
“大婶,我爸我妈呢?”许赛娣。
啧……抽气之声顿响,大婶脸色骤变。
“你,你爸,你妈?”
“对,就是这座四合院儿的房东。”许赛娣肯定的同时附加一句。
“去、去医院了……”
闻言,许赛娣一把扣住她的双肩急吼:“我爸我妈谁病了?”
喝!大婶抖唇嘴,“房、房东年前摔、摔、摔断了腿,房东婶子上医院瞧他去了,上、上午刚、刚走!”
“哪家医院?”
这不是给楚云治眼睛的那家医院吗?金甜甜的地盘!
“多谢!扬,我们走!”道谢,许赛娣拉上金扬快步离去。
众多视线随着他们的身影移动,待他们消失在大门时大婶才敢对院中人道:“房东的女儿不是死了吗?”
“会、会不会房东有两个女儿?”
“不、不会,房东只有一个,还有一个内定的女婿……”
“我记得……那个内定的女婿叫金……扬……”
扬?刚才自称房东女儿的女人叫她身边的男子为扬,难道说那男的就是她未婚夫金扬?妈妈咪,众人昏头转向脸色骇人,莫不是诈尸了?
出院上马路打车直奔指定医院在住院楼层的台前等着护士的查房,护士按本子翻查,查毕对他们道:“四楼402。”
道谢,连爬楼梯的工夫都省了,许赛娣直接夹着金扬从三楼窜上四楼推开安全出口的门在走廊里寻。
找到了!
惊喜,二人忙扭开门走进。这是间多人病房,不过四张床有三张是空的,且床被收拾得很整齐,想必没人住。
最里面那张靠窗的病床上躺着一名白发苍苍的老人,老人的腿被高高吊起,腿上打着石膏,模样似是睡着了。
轻轻走近,许赛娣心脏“砰、砰!”直跳,这人就是她爸爸,阔别了十年的亲人!摘掉眼镜,落泪,爸爸老了,老了好多,记得在她订婚典礼上爸爸才只有几根白头发,如今看去雪白一片。
“爸……”颤抖着声音、颤抖着手轻抚许武布满皱纹的脸庞。
金扬的眼睛也红了,老丈人老了这么多!
许武睡着,呼吸均匀。
许赛娣抚着他的脸庞、抚着他的白发,一颗心紧缩。
此时,手里端着盆返回的许妈妈强雪莉愣在门口,不晓得病房内老伴儿床前的两人是谁。
听见脚步声,许赛娣、金扬同时回头望。见着她许赛娣红眸顿亮,激动的向她扑去,嘴里大喊:“妈……”
“哐啷啷!”强雪莉手里的盆儿掉了,瞠大双目。
许赛娣抱着她在她怀里扭动,扭了半天又哭又笑:“妈,可想死我了!”
“……”强雪莉瞪着眼前这个红发红眼的女人。
“妈,我是赛娣啊!你不认识我啦?”见状,许赛娣拍她的脸。
瞅瞅她,瞅瞅立在病床前半边脸全是刺青的男人,强雪莉什么话也没说,直接翻白眼后倒。
“啊妈……”许赛娣吓坏了,忙搂住她的身子。
就在这时,另一道女性身影在门口现身。
“小禹?”金扬惊喜,三步并作两步向出现之人扑去。
金禹瞅着这个向自己扑来的刺青男咋舌。
“小禹,我是你哥啊!”金扬将她抱个满怀,想不到失去父母的消息却在这里遇见妹妹!
“我哥?”金禹茫然,“我哥不是死了吗?”
“呸呸呸,我还活着,你好好看看我!我是你哥!我是金扬!”连呸三口,金扬张大眼眸瞅着她。
金禹盯着他瞧,越瞧眼睛瞠得越大、越瞧脸色越难看。
“喂,你怎么了?我是活人,不是鬼,也没诈尸!”见状,金扬忙说道。
哪知金禹做出同强雪莉一样的反应,那就是翻白眼后倒。
“啊妹……”金扬搂住她急呼。
“扬……扬……”许赛娣颤着声音唤。
“赛……赛娣……”金扬同样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