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要摸匕首?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没能帮上你们所以要杀了我?”
素情慌了,不过是潜意识行为,为何他会想成他要杀他?
蓝哀怨的垂下眼皮,双手交握在一起,一滴晶莹的泪珠从眼眶掉下。
“蓝,你别哭,我没想杀你!”素情的手从匕首上挪开,上前捧起他的脸庞。他还同往常一样一点也没变,还是那个他熟悉的蓝。
“情……你摘掉匕首好不好?我好怕……”蓝可怜兮兮的闪着泪花儿。
这……素情犹豫,赛娣告诫过他们匕首不能离身。
见他迟疑,蓝委屈的道:“不能摘吗?”
怎么办?他不知道要不要搞,莫浓曾说蓝不会醒,但是他现在醒了,这证明什么?是莫浓的诊断错误还是蓝已被邪神入侵?哦,不不,莫浓的诊断向来精确,不可能出现错误!可蓝……他望着蓝期盼恳求的双眼心中十分不舍,他的眼神里有惧意,曾经什么都不怕的他如今却产生惧意,看来真的是匕首伤害了他。
他迟迟不肯妥协,蓝眼泪猛掉,推开他掩面哭泣,边哭边道:“你不是真心的……我已经成了大家的累赘……我还是一直睡下去的好……”说着,倒头在床拉过被蒙住头。
他如此绝望逼溃了素情的所有防线,只见他摘了匕首放在桌上,伸手拉下被扳过他的身子道:“蓝,对不起,我摘了匕首,你别难过了。你不是累赘,我们都爱你啊,你怎么能这样说自己……”他哭,素情就跟着一起哭,两个人的眼泪交织在一起滚落。
“是这样吗?”蓝以泪眼凝视,想辨别他所说的是不是真。
“是这样!我没骗你!你不要胡思乱想好不好,不要曲解我们。”素情拭着他的泪,将脆弱的他揽进怀抱紧。
蓝趴伏在他肩头眨眼,视线逐渐调向桌上那把闪着蓝光的匕首。阴笑,在他唇边所见到的就是阴笑,邪恶残忍的笑。
突然,他扣住了素情颈,面上哪里还找得到哀伤悲凉,明明有的只是不属于他的神情。
这一刻素情才意识到自己上当,上了邪神的当!邪神利用了他对蓝的感情!
“唔……”好痛苦,他皱起五官,气上不来了。
“人类啊,多么可笑,随便几句话、几滴眼泪就让你放弃了自己的立场。蓝已经回不来了,现在这幅身体是属于我的!”邪神一边说一边抚摸着蓝美丽的身体,模样变态至极。
“唔……唔……”素情挣扎着想去够匕首,脸已涨得通红。
邪神手伸呈爪状,吸过枕头边那把属于自己的匕首,匕首出鞘,狠狠的往素情身上扎。
“唔啊……”素情痛吼。
“哈哈……哈哈……”邪神癫狂的笑了,一次又一次的扎,一次比一次使劲。
刀锋与肉体的摩擦声回荡在房,鲜血顺着素情的身子如同下了雨般流下。
“唔……唔……唔……”
扎扎扎,越扎邪神越兴奋,能够真真正正自己操控的感觉太美妙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大笑,笑声阴森冷绝。
楼下的许赛娣一行听见这种声音顿觉冷汗奔流,不约而同的向楼上跑去。
当他们赶到时已没了邪神的影子,房里只剩下掉地的水盆和躺在地上吐血倒气的素情。
素情被邪神残忍的扎成筛子,鲜血流得满地都是,浓浓的血腥味弥漫刺激着人们的鼻腔与感官。
轰隆隆……
几人的大脑炸开花,凸瞪双目。
“不……”许赛娣惨叫着扑上前抱起不停吐血的素情。
素情倒着气,吃力的望着她,双唇蠕动,望过她又望着堆立在门口的另七妾,困难蚊声的开口说道:“蓝已经不……在了……不要上邪神的当……不要被假象迷……惑……”吐完这几个字停止吐血、阂上双眼,头一歪,在许赛娣怀里咽下了气。
在他咽气后,匕首一闪一闪,闪过最后的余光“啪!”的一声自裂,黄金的身躯变成细细的粉沫,两只蓝色的蛇眼静静的躺在金色的粉沫中。
许赛娣瞳孔紧缩,瞳在眼眶里跃动,她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竟眼睁睁的看着他咽了气!
素言“扑嗵!”一下就跪在了地上,双手支撑地面瑟瑟发抖。不停的摇头,泪珠随着他的摇动飞溅。
六妾秉住呼吸,脸上血色尽褪,张大眸瞪着死去的人儿。
素情的身体起了变化,慢慢的发出淡淡的白光,光由弱至强直至将他整个身体包裹。强烈的光刺后,他消失了……
恐慌,许赛娣尖吼,喊着突然消失的人的名字,像没头苍蝇一样在房内乱撞。房内很静,只能听见她的喊声。
蓝不在了,素情死了,很显然他是被邪神所杀。素情死了又消失,逼得许赛娣在撕心裂腑的同时也吐出鲜血晕死过去。
她倒在素情曾躺过的地方,面色惨白的吓人。
七妾没有反应,如雕像般维持着各自的姿势……
许赛娣望着手心里这两颗泛着淡蓝色光芒的蛇眼默默的流着眼泪,素情已消失一周了,消失的很彻底,没有留下一点点踪迹。
轻抚他曾睡过的床,温度早就没了,味道也没了,什么都没了……素情留给她的除了刻骨铭心的爱之外就只剩下回想,回想他们曾经一起走过的点点滴滴。他成魔时的模样、褪去魔性的模样、生产时的模样、为人父时的模样、羞涩窘迫时的模样历历在目,仿佛一切都是昨天才刚发生一般。
“情……”喃喃的念着他的名字,许赛娣抱起他曾枕过的枕头以脸颊磨蹭,一边磨蹭一边念着:“情……情……”她声声的眷恋素情再也听不见了。
素言立在门口眯着双眼,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一周了,她每天都活在同哥哥在一起的记忆里,分分秒秒都如此。她这般怀念哥哥,那他们呢?他们这些人又算什么?一周来,她除了吃饭、渴水就坐在哥哥的床上冥想,一会儿哭一会儿笑。警署不去了,“醉迷香”也不管了,连他们是否陪别的女人也不管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