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该死的,她早就该死!让他一直以为她是他的亲生骨肉,到头来却是帮别的男人养育疼爱了八年!他情何以堪?该死的女人!脑中闪进秋南灵的美颜,双手瞬间握成拳猛击桌面。桌子被震的乱颤险些散架,上面的茶壶、茶杯飞起老高零散的摔下。
“吱嘎”门声响起,杜越豁然扭头看去,在与来人四目相对之际僵住了身。
秋南灵慢慢向他走去,嘴角噙着凄惨的笑。
杜越心脏莫名的抽了下,觉得她嘴边的笑特别刺眼。
“你现在心里是不是很高兴很雀跃?你杀死了月儿呢……”秋南灵的语气让人听不出来是个什么调调,总之怪怪的。
杜越特别不喜欢她用这种语调来说话,感觉上她好像在嘲笑自己一般,好像对什么事都无所谓一样。当下冲上去钳住她的下巴,怒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不该高兴吗?告诉你,我很高兴,我高兴的要死!能杀了秋风月那个孽种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事情!她是我的耻辱!”
“呵……哈哈……哈哈……哈……哈……”秋南灵笑的很难看很难看,眼角溢出了泪光。
“你有什么资格哭?你哭什么大劲!”杜越看了她的泪心里头更是不舒服到极点,心情也跟着烦燥起来。
“哈哈哈……哈哈……你把我也杀了吧,快点,把我也杀了……我特别想死在你手里头!”秋南灵笑着笑着突然表情变得狰狞扭曲,抓住他的手往自己脑袋上无情的拍打。
杜越瞠大双目瞪着发疯的她,半晌才反扣住她的手腕拉向自己,吼道:“你疯了吗?”
“打死我吧!快打死吧!哦,不,掐死我!就像你掐死月儿那样!快动手掐死我!”秋南灵回答的驴嘴不对马嘴,梗起纤细雪白的颈子向他伸去。
“你疯了!你这个疯子!”杜越退后几步,但仍然抓着她。
愣,秋南灵神经错乱的改笑为大哭,边哭边捶打着他的胸膛:“杜越,杜越,你这个混蛋!你居然掐死了月儿!你怎么能掐死她!你怎么能下的去手!她是我们的女儿啊!我们的女儿你知不知道?你掐死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啊……你怎么能掐死她!杜越!你这个混蛋!那是我们的女儿啊!”崩溃,趴在他身上边哭边打,顺着他的身体滑坐在地,双手撑住地面,泪像决堤的洪水般泛滥成灾!
杜越全身的血液为之一僵,但随即又再次流动,迅速蹲下身抓住她的双肩,道:“秋南灵,你休想再用这种谎话欺骗于我!你以为这么说我就后悔了吗?你以为这么说便可以为自己减轻罪恶了吗?你以为这么说秋风月就真的变成我的骨肉了吗?告诉你,我不相信!我一个字也不相信!我不信!”
秋南灵终于尝尽了什么叫自食恶果,也明白不论她怎么解释他也不会相信她的话。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痛苦只有她自己知晓。含泪望着他愤恨的眼睛,突然间她不想再去解释什么了,多说无益,已经心底扎根的东西再也无法改变。拨开他的手,缓缓站起身来,眼睛在房内四下扫着。
她眼中一闪而誓的绝望让杜越不安,目光紧紧的追随着她。
最终,秋南灵的视线落在角落里的一只盒子上,这盒子看着很眼熟。走近才轻轻笑出声来,这是她的首饰盒。以前在这里住时常用的,现在都被丢到了这种沾灰不起眼的地方。可想而之,她在某人心目中也已经失去了地位,就像这首饰盒一样呆在静寂的角落里。
打开,里面放了不少年轻时喜欢的饰品,有耳环、项链、手镯、簪子……紧底下埋着杜越初次送她的发钗,尖锐的银针依旧闪着亮光,虽然不再像以前那样明亮却也可以识别。嗯……就让它来做为他们之间了断的“见证”吧。把玩着发钗,指腹在尖锐处来回抚摸,口中呢喃:“越……这是你第一次送我的礼物……还记得吗……”
杜越心脏漏跳好几拍,望着她甜美婉如初食恋爱滋味的少女般的俏脸失了神。
抬起头望进他布满沧桑的眼底,秋南灵笑的轻柔美艳,软声道:“越……这个发钗是我最喜欢的……只因为它是你送的……”
痛恨自己没用,在面对她的美色蛊惑时还是这样立场不坚定,杜越怒上心头,更多生气的是自己。从她手中夺过发钗想要扔掉,再看下去他怕他会改变。
“不要……”秋南灵抓住他的手握在掌中,续说:“不要扔掉它……若你这样厌恶的话倒不如……”话在这里停止,秋南灵扳着他的手将钗尖对准自己的心脏。钗无情的刺入,快而迅速,惊得杜越瞠大双目,措愕的瞪着因刺痛而皱起眉头的人儿。
一个绝美的笑颜是留给他的,秋南灵倒吸一口凉气,抚上他僵硬的俊脸,小声道:“越……我从来都没有停止过爱你……现在能死在你手里是我的幸福……月儿一个人太孤单了,我得去陪她……”
眷恋的扫过杜越俊朗的五官,将他的模样铭记心中。眼前好黑好黑,黑的令她发冷恐惧,好想睡。她知道这一睡便会永远离开这个人世再也见不到他了,但他的样貌已经刻在了心里,永远也不会磨灭!够了,这就够了……
望着她合起的眼睛,唇边消逝的微笑,杜越的心前所未有的悲凉,全身的血液瞬间冻结。搂着秋南灵身子的手臂抖的一蹋糊涂!慌、乱、痛、酸、苦,几种味道浸泡着他的心,抱起她疯了一般冲出房,扯开喉咙嘶喊:“情……情……素情……”
跌跌撞撞的跑进,刚好对上要出来的素情。
“情!快救救她!”杜越双眼腥红,里面似有雾气似有水珠。
素情愣了一下,见到他怀里的女人时道:“杜大哥,她已经死了。”
“不!她没死!你快救她!”杜越猛烈摇头。
发钗深深的刺进心窝,外面的衣服已经被血染红,晕圈向外扩散,秋南灵的呼吸俨然早就停止。
“杜大哥,她已经死了。”素情再次严明。
“不……”杜越轻呢,抱着秋南灵的尸体一屁股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