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转头看向暖文,低着头的她只是因为被灼热的目光盯着才稍微转了转头,不巧刚刚的伤却悄悄地露出来了一下。
就是这一下,刺红了他的眼,愤怒,一下子从心底深处升到极点。
他一直以为任何人都没资格让她伤心,他却第一次发现,原来他更不能看着任何人伤她一根头发,此刻,那道细细的伤痕上满是血汁,虽然不深却也已经很清晰。
他还从没见她的脸受过伤,虽然不至于留下疤,但是心却一下子像是被皮鞭狠狠地抽打了一下。
“让我看看!”忍着愤怒先看她的伤,抬手轻轻地撩起遮挡她脸的长发,轻颤的嗓音。
她想逃,他却已经扣住她的下巴。
于是她只能忍着不让委屈的泪水落下来,此刻他这么不容拒绝的关心,她的心早已经纠结的无以复加。
“占总不会觉得做父亲的打了女儿一巴掌有什么不应该吧?”本来余继承也是心里一颤,但是看占南廷比他还关心自己的女儿,一下子骄傲的心脏让他不悦的说出那句话。
占南廷的手缓缓地从暖文脸上移开,冰冷的眼缓缓地掀开,嗖的射向沙发旁站着的长辈,眼里的恨怒,是那么明显。
伤他心头宝贝的人,他才不管那人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又或者什么关系。
“我跟她在大学恋爱三年见过她各种小伤上百次,却第一次见她的脸上受伤,先不说别的,您自己说您应不应该伤一个女孩子的脸?女孩子爱自己的脸都胜过生命,更何况,这是您丢在外面二十多年没有过问过的女儿!”
占南廷没有任何温度的声音却寒气十足,暖文突然心头突然被滚烫的油给烫到,情不自禁的抬眸看着这个为自己讨公道的男人。
余继承那么爱面子的人,听到这话脸上早就挂不住,打她本来就是意料之外的事情,他只是来看看她,顺便让她跟他一起去拜祭她母亲,谁知道被她一句话就给气的成了现在的局面。
“我纵使有错,作为晚辈,你觉得你有资格提醒我什么吗?”余继承已经尽量克制自己暴怒的脾气。
“不管是谁想伤害她,只要是想伤害她的人,我占南廷不知道也就罢了,若是知道定不会让那人活过第二天,不管那人是谁!”
她从不知道,她在他心里,竟然重要到这种地步。
眼泪情不自禁的滑过脸庞,任由他那么用力的握着她的手,这一刻,她只想紧紧地抱着他。
“哦,照你这么说,你余伯父大概也不能活着走出去了吧?”余继承冷笑,占南廷的猖狂让他愤怒。
“就在刚才我才发现原来我根本看不得她受一点伤,就在刚看到她脸上的伤的一瞬间我就已经愤怒的想要杀了那个让她受伤的人。!”他看着暖文红了的眼缓缓地说道。
他只是一想到她被伤到的那一刻,比自己被捅了刀子还要疼。
原来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爱她到这么深!
或者他永远都不会知道,她在他的心里早已经扎根,那么深那么深!
早已经不是想要拔掉就拔掉,因为,只要一用力,五脏六腑都会疼。
余继承彻底脸色大变,万万没想到占南廷竟然一点面子都不给他。
“不过这次就算了,因为这次你提醒了我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但是如果再有下次,那么就别怪晚辈不给您留面子了!”占南廷看向余继承的时候眸光瞬间如刀子般锋利无比,貌不惊人的声音却足以吓到这个在政界打滚多年的要员。
“哼,简直不像话,嚣张到这种地步还了得?”余继承愤怒的双手握拳,却最终只是攥紧了拳头,不管再怎么愤怒也知道自己不是占南廷的对手。
“顺便提醒您一件事,如果余家两位千金再来找暖文的麻烦,我一样不会手下留情!”他不再看余继承,而是拉着暖文的手就走。
“我的个天,霸气,男人!”在余继承还被占南廷突然的话给弄的有点懵的时候秋同学已经站在门口被迷的一塌糊涂。
他拉着她出了家门她才停下:“南廷!”轻柔地嗓音喊住他。
占南廷转头就看到她忧伤的表情:“什么都别问,让我带你走,好不好?”
他捧着她的脸,心疼的不敢碰她受伤的地方,那柔软的声音像是温暖的阳光照在了她冰冷透底的心里,深情款款的眼神更是让她不敢轻易拒绝。
可是,跟他走?
是现在?
还是一辈子?
他却能看懂她的心事:“不会很久!”
她还能说什么呢,只能任由他抓着她的手带她上了车。
路上车子里一直很安静,没人说话,她静静地低着头想着些什么,偶尔看到他的大掌握着她的手的时候就会宽慰的笑一笑。
不过大多时候他也只是认真的开车,直到那熟悉的地方再次出现在她的眼前,她才往外面看去,车子停下的时候她转头看他。
他已经弯身给她解开安全带,然后先下车。
俩人都没多说什么,到了门口他也拉着她的手没松开,开了门后里面如世外桃源般的景色再次迷住了她的眼睛。
他不是王子,他只是那个把她藏在心底最疼她,最知道她想要什么的男人。
忘了某天听某个人说过的话,女人这辈子嫁个爱的男人,不如嫁个懂自己欣赏自己的男人。
相爱不如厮守,厮守不如相知!
想着他刚刚在余继承面前说的那些话,这时,她突然想要的更多。
但是她没开口,偌大的卧室里挂着满满的他们曾经的合影,她被安置在床沿坐着,他出去了一会儿之后拿着药箱从外面回来。
刚刚看到他在大门口跟一个有些熟悉的人交谈了些什么,然后那人便给了他这些东西,他匆忙的赶了回来。
“可能会有点疼,忍着点!”
他很认真,其实她刚刚照了下镜子,只是点小伤。
可是他认真的程度却好像她受了很重的伤。
小心翼翼的把棉棒沾满消毒水,然后蹲在她面前抬了眸,眼睛灼热的盯着她受伤的地方,小拇指指肚轻轻地碰过她颈上的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