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美是死亡那一刻的凄绝冷艳,时间定格,生物钟的指针再不向前移动半秒,她的青春和美丽就变成了永恒。。。。。
林怀玉把手术刀,持刀钳,零四号缝合针,羊肠剪,手术剪,弯盘。。。。都准备好,用消毒水把双肩以下的手臂洗了三遍,依然不放心,又为躺在手术床上的女孩儿全脸,全身用碘伏,酒精消了三次毒。他仔细打量胸脯微微起伏的女孩儿,脸上绽开了得意的微笑:
“玫玫,你不是总嫌太孤单吗?我为你送来第十三位女伴,你们说说笑笑多开心!——当然,她的模样一定和你相同,你放心好了!”
地下室的阴冷潮湿令林怀玉激灵灵打了个寒颤,仿佛十几个雾状女鬼在呼救哭嚎。林怀玉笑了一下,面部肌肉微微有些抽搐。他戴上薄薄的无菌橡皮手套,用手术刀轻轻切开女孩的头皮,一寸一寸地剥离到耳际,切掉多余的部分,缝合;太阳穴注射自体脂肪,两腮也剜出一对儿小酒窝;将韩国进口的高泰斯鼻梁假体塞入女孩儿略嫌低矮的鼻子,再用绣眉机绣出神采飞扬的长眉。。。。
手术床上的女孩儿动了一下。林怀玉把丙泊芬由静脉推入十毫升,想:“又遇上对麻醉药不敏感的了!千万等我三十分钟!只要三十分钟,就可以注入塑形蜡了!”
他从容淡定地在操作,就像过去的十几年在医院手术室无影灯下的手术,心细如发,准确无误,外科一把刀的光环意味着任何事故与他无缘。虽然此时此刻身处自家玫瑰宫,他依然不能有半分含糊。
手术终于做完了。
躺在手术台上的美人儿如此完美,连林怀玉也赞叹起自己的巧夺天工。长眉入鬓,杏眼横波,直鼻樱口,嘴唇丰满得仿佛刚刚饮过法国红葡萄酒,而那对儿令人惊叹的小梨窝更把美人儿的脸升华了,看上去有几分喜洋洋的调皮劲儿。。。。
林怀玉,煮好了软蜡,打算把女孩儿的血抽干净,再注入软腊。
他把电磁炉上的煮蜡锅调到合适温度,脱下手术用橡皮手套,去壁柜取来一套雪白的连衣裙,裙边洒着盛开的玫瑰花,一双小巧的36号绣花红鞋,鞋头,鞋底也绣着指甲盖大的红玫瑰。只有林怀玉知道这套衣裙有多昂贵,桑蚕丝衬里,皇家软缎质料,加上苏州绣娘的三个月功夫,才有这样华丽的裹尸衣——哦不!装扮美人儿娇躯的晚礼服!
他走到距手术床二尺远时,看见美人儿居然坐起来了!正睁大恐惧至极的杏眼盯着他!
“你!你。。。小玉。。。。。你醒了??”
“我。。。。我。。。怎么在这里??。。。这。。。。这是哪里啊?我们不是在星巴克吗?。。。。。你。。。。你。。。。你干什么?!你要干什么?!救命啊!救命。。。。。”
林怀玉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手术台,忙拾起一支注射器抽出两毫升安定药水,狂叫着,“玫玫!你别乱叫!伤口会裂开的!”左手摁住女孩儿的头,右手火速把药水推进她胸口,女孩儿并没有马上失去知觉,她依然嘶哑地呼救,“你。。。。救命。。。。别。。。妈妈。。。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