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对不起，爹！”
我爹伤心地道：“我真是无脸去面对列祖列宗了！”
我说：“对不起！爹，您打死我吧！”
我爹转过头来，看着我，然后，脸上挂着泪水。
我从来没有见我爹哭过，可是，这一次，我竟然看到我爹的泪水，我的心里别提有多难过了。现在，我不但对不起我的两个女人，我还对不起我的爹娘。我恨不得立刻就去死。
良久，我爹说：“那你的算就这么养着那个疯女人？张小妹会怎么想？”
我说：“爹，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也没有办法，我不能把陆姑娘赶出去，她现在有病，如果我不管她，就没人再帮助她了，她是因为我才这样的，我不能丢下她不管。”
我爹说：“那你也得为张小妹想一想啊！”
我说：“娘子那里，我会给她一个交待的。”
我爹说：“你怎么交待？你怎么给她交待？你已经把她伤害成这样了，你说你怎么给她交待，你把别的女人都带回家来了，你说，你还能给她什么交待。”
我被问得哑口无言，是的，张小妹，我还能给她什么交待。
我爹想了一下，道：“我看，你就把两个都娶了吧！张小妹是大的，永远也改变不了，那个疯女人，既然你不忍心把她丢了，你就收她做小的吧！”
我说：“这……不知道张小妹愿意不愿意。”
我爹说：“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愿意不愿意也没有办法，再说了，这男子三妻四妾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我说：“那，我问问张小妹，看她是什么意见。”
从爹的房里出来后，我想了很久，我觉得，这是最好的一个办法，可是，我不知道张小妹是否愿意。虽然，我知道，我这样的要求很过份，可是……现在，我也没有办法，我只有这样做，我才能把她们两个都留在我的身边。
最后，我鼓了鼓勇气，打算把我的想法告诉张小妹。
张小妹听了之后，用一双复杂的眼神看了我很久，然后，道：“你要我跟别的女人共同拥有一个丈夫？你不觉得你的这个要求很过份吗？”
我说：“是的，我也知道很过份，可是，我没有别的办法，娘子，我不能失去你，可是，我也不能不管陆姑娘，你知道，她现在病成这样，我不能不管她的。”
张小妹说：“那，若是陆姑娘好了呢？她现在病着，我可以不跟她计教，毕竟她只是一个精智不清的病人，我范不着跟一个疯女人去吃醋，可是，万一她病好了呢？她如果是一个正常的女人，我怎么能忍受跟她一起分享我的丈夫。”
我难过地看着张小妹，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她不同意，也是她的权力。这样的要求，本身就很过份。只是，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谁也不想伤害。
我和张小妹彼此沉默着，这个话题现在不能再谈下去，因为，这也许并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所以，张小妹也不同意。那好吧，这事就从长计义。
那天，我去陆姑娘的房里看她。走到门口的时候，我见她一个人默默流泪。而且，还不停地自言自语。她说：“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知道，我应该出现在这里，这很不适合，可是，我能去哪里，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发病，现在，我要拖累你们，真的很抱歉，所以，我尽量地不去计教，其实，我心里也很不舒服，忠心，你知道吗，我心里很不舒服。”
我站在门口，听了一阵之后，心里一阵疼痛，我也不知道我该怎么办，没想到她现在跟我一样痛苦。我站了一会儿，然后，转身走了，我现在没有脸面去面对她。我不知道该如何给她一个交待。
我站在花园里，看着前面的水池，真想一下子跳下去，然后一了百了。可是，如果真是那样，我的两个女人该怎么办？想到这里，我的眼泪水再一次流了出来。
这时，陆姑娘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我的身后，她说：“忠心。”
我轻轻擦掉眼泪水，道：“嗯，你怎么出来了，怎么不在房里呆着。”
陆姑娘说：“我很闷，所以出来走走。”陆姑娘说着，走到了我的身边。
我将她抚到旁边的停子里，坐下。
陆姑娘看了看我，道：“你瘦了很多。”
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
陆姑娘拉着我的手，道：“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那一刻，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我蹲下来，抱着陆姑娘的身子，然后，轻轻地哭了出来。
陆姑娘摸着我的头发，然后，沉默了。
良久，我说：“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
陆姑娘摸了摸我的脸，道：“没有，一切的苦，都是我自找的。”
我说：“你在恨我吗？”
陆姑娘摇摇头。
我说：“我没想到你吃了那么多的苦，对不起……我没想到她能够那么狠心……不，不是没想到，是我没有勇气，我早就应该把你接回家的，可是我没有，我害怕，我没有勇气……我对不起你……都是我的错……”我一边说着，眼泪又流了出来。
陆姑娘爱怜地看着我，也许，她心爱的这个男人让她失望了，我是如此懦弱。
良久，她将我紧紧地抱在怀里，然后，我们彼此哭泣。
这时，不知道张小妹什么时候站到了后面。是的，她就在站在不远处的一颗树旁边。这是后来，张小妹告诉我的，她说，当时她就站在那棵树旁，然后，她看到我们抱在一起。那一刻，她的心里很难过。可是，她没有勇气冲出来，打我们一顿，或者是大骂一场。那一刻，她出了心里很酸以外，没有别的东西。陆姑娘，这个女人，她怎么能去跟她吃醋呢，她只不过是一个病人而已。虽然她时而清醒，可是她毕竟是一个病人。但，张小妹心里还是介意了。
她看了一阵之后，然后，自己回了房里。
后来，当然我回到房间的时候，张小妹一个人坐在床上发呆。
我说：“你怎么了？”
张小妹不看我，也不说话。
我说：“你到底怎么了？”
张小妹还是不看我，也不说话。
我说：“是不是我什么地方惹你生气了？”
张小妹这才看了看我，然后对我冷笑了一下，道：“什么地方？你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吗？李忠心，我知道你现在很为难，老实说，我现在也很为难，我告诉自己不要去跟一个生病的人计教，可是，看到你们在一起，我心里还是会不舒服，我在意你，忠心，我爱你，所以我没办法忍受你跟别的女人亲热。”
我拉着张小妹的手，道：“我知道，娘子，我知道，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我除了出对不起之外，唯一能住的，便是把张小妹抱在怀里。
张小妹轻轻靠在我的怀里，没再说话。我真的希望她能理解我。可是，我也很清楚，爱情这个东西，本身就是很自私的。张小妹，那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我没想到，张小妹有一天会主动离开。是的，她是忍受不了我跟陆姑娘亲近。而我，却始终没有一个好的解决办法。所以，在陆姑娘的病似乎已经好了的时候，她离开了。只留了一张纸条。她说她真诚地祝福我跟陆姑娘在一起生活，让我好好对待陆姑娘，最后，让我别找她。
看到那张纸条的时候，我的心里很难过。那一刻，我才知道我是那么害怕失去她。原来我早已经离不开她了。我的娘子。但是，我很想去找她。可是，当看到陆姑娘的时候，我便放弃了。陆姑娘就在我的身边。如果我去找张小妹回来，那便是赶陆姑娘走。现在，张小妹自己走了，也许，这就是最好的结局。可是，我的心里却是那么难过。我坐在地上，没有眼泪，只是有一种心被掏空的感觉。失去张小妹，原来我会那么难过。
夜晚，我对着天空发呆，天上的月亮很圆，我不知道张小妹她在哪里。我不知道她现在是一个人，还是跟谁在一起，我不知道她过得开心不开心。一想到她，我的心就觉得很痛。
陆姑娘走到我的后面，对我说：“你是不是又想她了。”
我转过身，抱歉地看着陆姑娘。
陆姑娘说：“你喜欢她，对吗？”
我没有说话，只是犹豫了一下，然后，给了陆姑娘一个拥抱。
陆姑娘又说：“你若是放不下她，那你就去把她找回来吧！”
我放开陆姑娘，感激地看着她。可是，我不能真那么做，因为，我若是真这么做了，我会伤害到陆姑娘。
我说：“你别乱想了，好吗？”
陆姑娘说：“我没有乱想，你看你这几天，茶不思饭不想，我知道你心里放不下她。看到你不开心，我也会很不开心，忠心，老实告诉我，如果你那么喜欢她，那就把她追回来，好吗？”
我看着陆姑娘，这真是一个善良的姑娘，我道：“傻瓜，你知道吗，你对我来说也非常的重要，你应该明白我的心意，从认识你那时候起，我就一直想着，这辈子若能跟你生活在一起，那该有多好。”
陆姑娘说：“我知道，我明白你的心意，可是，我不想看你不开心，事实上，我们现在这样在一起，也是不会开心的，你心里放不下她，她对你来说也许比我还要重要。”
我拉着陆姑娘的手，说：“你别乱说，你们两个人，都是不可缺少的部份，不管是失去你，或者失去她，我都会痛苦，对不起……我……有时候我也很恨我自己，为什么会把事情搞成现在这样，可是，现在再后悔也没有用了。”
陆姑娘说：“当初如果不认识我，也许事情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