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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我不想杀你

李靖道:“姑娘要去哪里?”

我说:“找间客栈住下。”

李靖说:“真是抱歉,我家里没有多余的房间,所以,也不敢留姑娘在家里居住,姑娘若是安顿好了,请随时来在下的家里,在下定当好生招待姑娘。”

我点点头,道:“嗯。”

离开了李靖家,独自一个人找了一间客栈住下。躺在客栈的床上,觉得非常无聊。一个人的日子,真的很孤独。我突然有些想念张小宝和张叶生。不知道,他们两人还好吗?那晚,我失眠了。

第二天醒来时,已近中午,离开客栈,到街上闲逛。然后,在街上遇见一个仇家。是的,当时,他看到我的时候,一脸的惊讶,并且一脸的仇恨和愤怒。

他手提钢刀,对我大喊道:“飞花,拿命来。”然后,便向我扑了过来。

我完全不知道这个人到底跟我有什么深仇大恨,但是,他既然知道我叫飞花,想必,他跟原来的飞花一定有过节,再看他那一脸的愤恨和仇恨,我知道,他们的过节还不少。当他向我扑来的时候,我轻轻往后退了十几米。然后飞起一脚踢到了他的头上。他被踢得翻了一个身,然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男子从地上爬起来,眼里的恨更加浓厚。我不知道,他到底有多恨我。我不知道我跟他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导致他会这么恨我。男子再一次举起手里的钢刀向我砍来。我也拔出背上的剑,底挡了过去。我明显地感觉到,这个男人的力气很大。还好我功力深厚,否则,完全抵挡不了他的攻势。

几十招过去后,我的剑直只男子的烟候,但我却在快要刺中他的那一瞬间将剑停了下来。我说:“你跟我到底有什么仇?”

男子狠狠地道:“何必装蒜?三个月前,在武林大会上,你打断了我哥哥的一条腿,直到现在,我哥哥依就不能行走。”

原来如此,我恍然大悟。

我说:“既然是武林大会,肯定有伤有死,这也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你哥哥技不如人。”

男子更加愤怒地看着我,道:“今日若不能向我哥哥讨回一个公道,那你就杀了我。”

我说:“我不想杀你,你走吧!”

男子说:“那就让我杀了你。”

我说:“你也不能杀我,何况,你跟本就杀不了我,我不过就是打断了你哥哥的一条腿,现在你就想要我的命?是不是有点过份了。”

男子道:“那也让我打断你的一条腿,这样就扯平了。”

我觉得这个男人真的很可爱,也很可笑。如果是以前的飞花,面对这样的事情她会怎么处理呢?他会一懒得跟他啰嗦,直接一剑杀了他吗?她会让他打断自己的一条腿陪给他吗?但是,我不会,这两种决定我都不会。

我把剑从男子的咽喉处拿开,道:“你走吧!我不杀你。”我说完,然后转身走了。没想到,我转刚身,男子就举起刀,要从背后下手。我感觉到有一股隐隐约约的刀风从脖子处吹来,同时在心里感觉到情况不妙,我在那一瞬间,将自己的身子偏开。刀子狠狠地从我侧面砍下去。我抬起脚,往我的脑后踢去,刚好一脚踢到他的额头。他大叫一声,往后一仰,摔倒在地上。

我刚转身要走,便见烟儿姑娘跑了过来,抚起地上的男子,叫道:“二哥,二哥,你怎么样了,谁干的?”

我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男子竟然就是烟儿姑娘的哥哥,真是冤家路窄啊。

烟儿的哥哥指着我,道:“她,就是她打伤大哥的,现在又打我。”

烟儿姑娘见到我,惊讶地叫了一声,道:“什么?是你,是你打断了我大哥的一条腿,现在又来打伤我二哥,好,我今天要与你新仇旧恨一起算。”烟儿姑娘想到昨天的事情,心里本来就很冒火,如今又见我打伤他的哥哥,既然对我也是恨之入骨。

烟儿姑娘说着,旋即抽下腰间的皮鞭,猛烈地向我攻击来。他哥哥都不是我的对手,她又如何是我的对手。但我看在李靖的面子上,再看她是一个女孩子的面子上,我并不想伤了她。所以,无论她怎么向我攻击,我都只是躲让,并不还手。烟儿姑娘又像昨一天样,把自己给累坏了,而我却还是完好无缺。心里的恨更是不得了了。只是又拿我没有办法。我并不想跟人结仇,所以,我便好言相劝。

我说:“烟儿姑娘,我想我们之间一定有误会。”

烟儿姑娘道:“什么误会?哪里有什么误会?明明就是你打断了我哥哥的一条腿,现在又伤了我二哥,这叫什么误会?你别仗着你武功比我们高,就欺负我们。”烟儿姑娘说着,竟然哭了起来。

我特别无奈,我说:“烟儿姑娘,你别哭了好吗?我并不与你为敌,至于你哥哥的问题,你想要怎么处理呢?我可以赔尝银两。”

烟儿姑娘道:“银两就能解决问题啦?你必须得还我哥哥的一条腿。”

我觉得他们真是蛮不讲理,我要如何还他一条腿?于是,我索性不理。然后,转身便走了。

当天晚上,李靖找上了我,问我是不是有打断烟儿哥哥的腿这么一回事,我说有。其实,我完全不知道,他哥哥的腿是不是前面的飞花打断,但是现在,我无法对李靖说我失忆的事情。我想,这种事,也许说来他也不会相信的。反到以为我在推卸责任。于是,我对李靖说,我的确有打断他哥哥的腿的那么一回事。

李靖听了之后,对我非常失望。也许,在他的心目中,我的形象实在是太完美了,我是一个行侠仗义的英雄。而如今,我却是一个打断他邻居的一条腿的凶手。

李靖失望地叹了一口气,然后,一声不响地走了。我知道,我将失去他这个朋友。说实在,我心里很难过。我对于失去朋友这种事,心里都非常难过。于是,我又想起了张小宝和张叶生。不知道他们两位还好吗?

就在我心里很失落的时候,一个魔教的弟子突然找上了我,一见到我,便跪在我的面前,道:“飞花女侠,我们少主请你回去。”

我惊讶地问道:“你们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那名魔教弟子道:“我们少主在派人到处寻找你,说只要见到你的下落,务必要将你带回去。”

我说:“若是我不回去呢?”

那名魔教弟子道:“还是请飞花女侠回去。”我听得出来,他说话的语气中,带有一股生硬。看来,我是回去也得回去,不回去也得回去了。

我想,我也没有必要为难魔教弟子,于是,便答应跟他回去。

当我见到张叶生的时候,他仿佛消瘦了许多,一脸的糊子,头发也有些凌乱。我真想不到,这个男人,会为了我将自己拆磨成这样。

我见到张叶生的时候,张叶生的手里还拿着一个酒壶。而张叶生见到我的时候,便将手里的酒壶给扔了,然后,赶紧跑到我的身边,叫道:“飞花!”说着,便将我一把搂入怀里。我第一次被这个男人拥抱。我说不出我心里的任何感觉。我没有任何的激动,也没有任何的想反抗的能力,我只感觉我很累。于是,我便让张叶生久久地抱着我。我甚至想在他的怀里睡上一觉。

很久很久,张叶生终于放开心,道:“飞花,你去哪儿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念你。”

我说:“对不起!我只是心情不好,所以想出去散散心。”

张叶生说:“你出门要记得告诉我一声,知道吗?不能再这么不告而别,我会很担心的,你知道吗?”

我说:“我知道了。”

张叶生再次将我搂入怀里,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就这样,我便又住进了魔教。回到魔教,我有一种归[宿感,也许是在外面飘着的日子太久了。让我感觉实在是太累了。是的,飘着的那些日子让我并不是那么开心。我会时常想念张叶生和张小宝。再加上,还有仇人找我讨责,而李靖,我也得罪了。我真的感觉无比的困惑。现在很好,张叶生的怀抱很好。可以让我依靠。

良久,我推开张叶生,道:“叶生,你可以弹琴给我听吗?”

张叶生高兴地说:“嗯,我弹琴给你听。”

于是,张叶生令丫鬟拿来了古琴,然后,坐在院子的一颗松树下,开始弹起琴来。有琴声真好。有人陪伴的日子也真好。我沉默地看着张叶生弹琴的样子,那么专注,那么优雅,一身纯白色的长衫,穿在他的身上,仿如天人。我这时才注意到张叶生的长像。他长得很帅气,眉目清秀,轮廓精致。这么久以来,我竟然都没有正眼看过他一眼,所以,我对他的长像完全都没有什么概念。今天,我终于看清楚了他的面貌,那是一张让人喜欢的面貌。那一刻,我的神精完全专注在了张叶生这个人的身上,而琴声,我却完全没有听进去。

直到张叶生弹完一曲之后,对我说了一句话,可我没有听清楚那是一句什么话。

于是,我又问他:“你说什么?”

他又说:“我弹得怎么样?”

我点点头,说:“很好。”

张叶生这时才发现我有些心不在焉,他说:“你怎么了,有心事?”

我摇摇头,道:“没有。”

其实,我也不知道那算不算是心事,若是心事,我感觉我的头脑里完全是空的,我心里也是空的。我感觉我就像一个死人一样,没有了任何的感觉,任何的思想。我不知道,我这到底是怎么了,就是张叶生抱着我的那一时刻,我也是任何感觉也没有。我不知道,我应该如何才能摆脱这样的状态。我真希望我能激活我这空洞的大脑。不要再这么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