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柳一怔，眼睛往上翻了几下，才瞪着红旗，“找，也不会找这些人！你说我是事儿妈？你……”韩柳气得嘴唇直哆嗦，“你以为我想你是我弟弟啊？成绩就和我们班那些瘟猪一样笨！”
红旗“啪”把钢笔拍在桌子上，眼睛狠狠瞪着韩柳。他和韩柳从小有个习惯，生气的时候互相瞪着看，谁先转眼睛谁就是服输了。他现在不但狠狠瞪着韩柳，还很气愤。韩柳骂那些成绩不好最厉害的词儿就是“瘟猪。”在红旗听来这简直就是最大的人身攻击和侮辱。
“你再骂？”
韩柳冷笑一声，“瘟猪！”
红旗一把抓过韩柳放在桌子上的书包扔到地上。
“爸。”韩柳脸色变得煞白，对外屋喊道。
刚好王建设来找韩钢商量新云的事儿，听见韩柳在喊，就对王建设说，“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吧！你赶紧找人去！有事儿就告诉我！”
王建设知道自己在，韩钢不好教训红旗，笑嘻嘻起身，“小孩儿。你们家红旗可比我家新云好多了！好好说。”
等王建设一走，韩钢站在屋中间，“小柳、红旗，出来！”
韩柳先出来，红旗挪动步子走到门口靠在门框上，不敢看韩钢。
“站好了，立正！”韩钢对红旗下令道。
红旗离开门框，站直身体往上提了提，双脚并拢，双手垂在身体两侧，很标准的立正姿势。打小红旗要被韩钢训斥的时候，就是这样开场的。
“他说什么了？”韩钢问韩柳。
“红旗，你给爸说你刚才的话吧！”韩柳不好意思重复红旗的话，让红旗自己坦白。
红旗低着头，看着地面，不说话。
“你说什么了？”韩钢背着手，往左走了三步，又折返回来向右走了三步，回到原来的位置。“说！”
红旗垂着头，“没说什么！”
“没说什么？没说什么，姐姐疯了还是傻了告你的状？”韩钢的火苗在悄悄燃起，“小柳，他说什么了？”
韩柳也在琢磨怎么把这么难听的话告诉韩钢，“他说……他说……他说我长大以后会找个二流子！还有，王新云和哪个燕子……”
韩钢好像被人扇了一耳光一样有些懵：平时战友之间开玩笑，他们总是拿韩柳来说事儿，说要给韩钢打亲家，为这个韩钢和不少人红过脸。今儿，自己的儿子公然这样挑衅自己，他能不生气？生气事小，要让红旗往正道上走事儿大。看来，平时自己对红旗还是不够严格，才说出这种混帐话。再听到新云做了那种事儿，大人们都蒙在鼓里，韩钢就更生气了。看来是该好好教训红旗了！
他抽出皮带，右手提着，左手往前一探，一把抓过红旗，把他的右胳膊来了一个反剪，挥起皮带就抡。